那个剃刀理论果然是正确的:The simpler one is the better.可大卫明明是看起来simpler的一个。不但simple还na?ve。
我正想着,听到Z君又说,我爸爸快要出来了。昨天他给我打了电话。
我立刻说,那就好,你也能宽心。
他笑了,说,可公司资产依然是冻结。
我并不是很明白,也插不进话去,只好配合地叹息。
Z君又说,不过,不坐牢就是万幸,他年纪也大了,回家是好事。我爸和我妈预备明年后年复婚。
我不禁诧异地问,他们离婚了?
Z君笑了,低头继续处理螃蟹,好久才说,我一开始认识你就觉得你奇怪,怎么从不好奇我的背景呢,我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可相亲这么久再也没遇到一个跟你一样的,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你不一样。
我觉得这是表扬,我妈老说我是猴屁股,架不住三把火撩拨,此刻这个本**不能暴露,于是,坚持沉默地笑。
他看我一眼又说,后来我发现,你还真不一样,净出歪招,大卫可被你吓怕了。
我立刻截住他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可别逮着一点儿就一个劲修正!
Z君笑了说,前段时间一直为我爸的事情忙活,心里头也不安生亏待你了,你还一直忍着,我罚酒一杯,当做赔罪,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我没反应过来,他就自己满上,一口闷。然后长吁一口气说,你回了学校,我会常去看你,好不好?
我说好。
他又说,你说你喜欢看电影,我会陪你去,好不好?
我只好又说好。
他又喝了一口,才轻轻说,我会安分的做人,绝不会让你过我妈妈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不好?
我不知道好不好还可以这样问,又觉得这不像一句需要回答的问题,加之一时间想不到话回答,只好握住他的手。他低下头,只是叹口气,我再一看,手背上就有一滴泪,我握住他的那只手略微紧了紧。
第73节
孟母三迁,这伟大的阿姨十分辛苦。
Z君干了一杯,讷讷地说,其实我对大方奕东本名没什么印象,但他实在太能说,我们叫他大嘴巴,他真是应该做律师,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没人强得过他。
连喝醉了也不忘记仇,我想到大东哥每次提到Z君总要说出的那句“小流氓”,忍不住笑。
Z君说,徐瓜瓜,你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
他说,不对,你在笑我是不是?!
我立刻说,没有没有,我也不过是笑笑,你可以当我是面部肌rou**啊。
他不信,看了我片刻,我几乎又要开始解释,他就忽然俯身过来亲了我。
他嘴里的酒气又苦又辣,亲的我也晕陶陶。晕陶陶的我想,这么美得情景,怎么被我给遇到了?
我一定是做的好事太多,人品忽然爆发,众路天神给我一个奖励,送给我如此多**能的Z君;平日里他不太喜欢说话,拉手走路是底线,没人的时候亲一下,整张脸就跟熟虾子一样红,满足我调戏小正太的**望;喝了酒就他一直嘚嘚,智商也不那么高了,问什么说什么,还能出其不意地制造点小浪漫——比方说刚才的吻——又满足了我被调戏的**望。
但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喜欢照顾我的,谁不喜欢被照顾呢?事必躬亲都是迫不得已的,不然诸葛亮也不用那么早逝了。
我看着Z君就算喝醉了,还能一点一点地为我处理螃蟹,他那双修长的,会拉出好听的曲子的手,此刻正对着一只螃蟹张牙舞爪,这个场面使我的心里头顿时充满了强大能量,这事儿就算我爸不同意,我也不会轻易撒手。门当户对算什么,门当户对是给旁人看的,我的人生可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得跟谁在一起,**们什么事!难道他们能这么细致地给我处理螃蟹吗?
Z君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在船上时喝了太多酒,情绪一波动更容易醉,他真是闭着眼把船泊到湾里,然后踉踉跄跄地下了船,又东倒西歪地一头倒在副驾上,自动放平了椅子开始睡觉。
我在一旁俯身注视他了片刻,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用不用送到哪里去醒酒。他片刻眯着眼看我,好一会儿竟然笑了说,看什么,我也没光着,再看我可就亲你了啊。
说罢他拉拉我的头发,调整了姿势,继续睡过去。呼吸里的酒气还是很浓,但听他说话,也并不觉得口齿不清。
我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想,不然我把他送回家?这样我还能趁机去见见他家什么样子,地址可以查他的身份证,实在不行,还能问大卫。
这样多好,光明正大的清算Z君的老巢,把里头不相干的雌**动物及其物件全都扫地出门,等到姐姐我抽出空闲来占山为王时也省了不少麻烦。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何况早点去他家看看,指不定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