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哥忽然十分尴尬,挠挠头才说,哎,我可爱的妹妹啊,你没想过读法律?你这小Jing神头足够了。
我冷笑一声,听到电话响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扔了螃蟹腿,今天运气好,那只腿并没有招呼道旁人脑袋上,我也顾不得擦干净手,就伸到包里去乱抓一气,终于抓到了电话。
是Z君。
我倒吸一口气,真是Z君。
我忽然想到那则星运上说我今天的爱情运是五颗星,华丽丽的五颗星啊。这次看到Z君的号码,我觉得我的心都快变成烟花升上夜空爆炸了。
大东哥扫一眼电话又看一眼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我抱着电话出去。
晚上的岛子里头本来就风大,现下又是冬天,海风的chao气夹着风霜直飞到我脸上,一张嘴就被呛得咳嗽。
我艰难地说,喂?
Z君说,喂。
我十分激动。这是真的,我在对这通电话的目的做猜测,他应该是来道歉的吧?昨天我挂了他的电话,如果他生气,他就不会打电话来,如果他不知道我生气,他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来。
他不生气,又知道我生气,那只能是来道歉了。
我觉得这个分析靠谱,于是气定神闲地等着他说话。
果然被我等到的是Z君说,瓜瓜你在吗?
我说在。
他说,你不在家?
我说是。
他哦一声。
我问,你在干什么?
他笑了,说我晚上还有饭局。
我也只好哦一声。
他并不激动,听到这里我觉得他并不像来道歉的。我的安定团结被打乱,显出惊慌的底色。
Z君并不知道我的思维波动,他说,你快走了是吧?
我说是。
他沉yin片刻又说,那就好好学习吧,我这段时间也挺忙。
我说不出话来。我满肚子预备了各类理论对其进行教育,结果他说,让我好好学习,反客为主这么娴熟,远远超过了我的段数。
隔了很久他说,我还有事,那就这样了。
第59节
手机有个好处,对方电话断了线,这边也会自动切断。
我要是手机就好了,Z君断了线,我也回到话机锁的状态,安静的,若无其事的,待机去。
我的手机待机时间很长,还能上网,信号有好,还能用edge,但是风很大,我觉得站不住,就坐到一边的石凳子上。远处是对岸城市的灯光,城市看起来这么美,像一块安置在黑丝绒上的钻石,璀璨明亮,这么大一块儿钻石一定值很多钱。
Z君刚才没有说再见。
我在想什么?
我托着脑袋,完全抓不住思维线索,不但抓不住而且控制不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把披肩扯下来,冷风灌着脑袋令我清醒不少,Z君这个混蛋的意思是说他要跟我分手吗?他说让我好好读书,他这段时间很忙。
这是在分手吗?
我从没遭遇过这样的分手。
我的分手,都是明确地说明:这位正太,我实在受不了你比我还怕黑的特点,我不是幼儿园阿姨,我不喜欢泡菜和包饭,也不喜欢大闸蟹,我绝对绝对不能吃素,然后我会说,我们两个不合适。
有思维有逻辑的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发觉,哦,原来我们两个真是不合适。如果他发现不了,就证明他没有逻辑,我才不要没有逻辑的人。
但是Z君,他什么都没表达,他要我好好学习,然后他要好好工作。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好像慰问灾区。
可是,他本身就是我的天灾人祸,这个祸害竟然告诉我,让我好好学习。
去你娘亲的,真是笑话。我学不学习**什么事情,你也不是我老师,你也不给我发奖学金,你连票都不能给我投。
我知道,我,徐瓜瓜,一个有为的女青年,被人飞掉了,具体原因未明,受伤程度未知,对方意图模糊。不对不对,对方让我好好学习,难道我好好学习就可以不被飞掉吗?
一切都是混沌的,我还没找到北,却已经被扔到外太空。
我深呼吸一次试图打包压缩自己的委屈,但我的委屈都是栩栩如生的jepg,压缩并不工作。
既然这样,不如与他拼命去。
我是谁,我是徐瓜瓜,打得所有男生抱头鼠窜的徐瓜瓜,我怎么可以被这么容易打败?
既然不能装温婉淡定,那我就原形毕露杀回去,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了底气,虽然悲愤还在,起码还有反击的可能。
没道理我付出这么多还被人这么没尊严的飞掉。
他既然承认我是他女朋友,我就要尽这份职责,不单是为我也是为他,这个男人的情感观念有问题,这样分手不对。
我就算不替月亮消灭他,也得替月亮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