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进去。”江致然牵着哥哥的手,带他走进月熙宫。
江离落进到月熙宫之后,一时恍然,这就如同长安的陶乐小筑,“这……”
“怎么样?很像长安是不是?”江致然笑了笑,可这笑里面全是心事。
“一时之间,进到这里,差点儿分不清,这里是长安还是姑苏。”江离落也笑了笑,温柔地揉了揉江致然的头。
“这里是姑苏。”江致然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兄妹俩拉家常,从天南谈到地北。
江致然讲了自己从筹谋外逃到自己被发现被抓回来……
“原来我们陶陶竟是个奇女子,鬼点子真多。”江离落一边感叹自家妹妹心思开阔,一边又晓得她定然是在这宫城内不快活,如若快活怎会这般?
“阿离,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江致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些小技俩,如若没有人相助,不过就是纸上谈兵,根本无法实现。
“回到长安,我们要去谢谢朱姑娘了。”江离落一直以为自家妹妹是瞧不上朱家的姑娘,谁曾想两人打着打着打出情谊来了。
“那是当然。”江致然点了点头。
“那现在你还要出宫吗?”江离落看了看妹妹,只要她想走,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带她离开这里。
“暂时先不走,我还要查出爹爹娘亲之事。”江致然摇了摇头,她唯一执着的便是回长安这件事,可现在她想弄清事实,就必要放下心中这个念头。
“那哥哥也不走,我们查出事实真相,如若与你所言相符,我们便要讨个说法。”江离落不可能丢下妹妹一人涉险,自然要陪同。
“待我查清楚真想,阿离,我们便回家。”
“好,回家。”
江离落并不能在这宫城内多留,两人也就是一晌午的时间,便有侍卫催促,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离开。
江致然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可能暗中被软禁了。月熙宫内的宫娥,除了宋嬷嬷和青青,都是生脸,虽然没有感觉到玄影,但是却能感觉到影卫的存在。
看来为了防止自己出逃,滕子渊还是煞费苦心。
江致然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去哪里都可以,可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了。
更深露重之时,江致然换上夜行衣,忍着心口的绞痛,躲过暗卫,偷偷溜进滕子渊的书房之中,尽管她仔细查探,可还是一无所获。
她想了想,或许可以试试青青所说之法。
想了想,依旧谨慎躲过暗卫与巡逻的侍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月熙宫,躺在寝殿地床榻上时,还心惊胆战,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贼。
索性,一夜安然,无人知晓。
滕子渊处理政务,自然不可能天天围着后宫转,这不他刚上完早朝,回拙晷宫的途中便看到江致然,她身边无一人跟随,缓慢地向着自己走来。
“停轿。”滕子渊站起来,从轿辇上走下来,迎了上去,“陶陶!”
“陛下。”江致然一直低着头,在思索如何开口,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还被吓了一跳。
“孤和娘娘一同走走,你们都退远些。”滕子渊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吩咐道。
“诺!”
众人待在原地,滕子渊扶着江致然,两人走向御花园。
“陶陶,你可是不气了?”说这话时,滕子渊带着讨好的语气。
江致然沉默不语。
“陶陶,你若是生气,便打打我,别气坏了身子。”滕子渊有些担心,江致然那次之后便患上了心疾,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问你,你可会如实相告?”江致然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他看起来略有些卑微。
“会。”男子郑重地点头。
“我爹娘回长安之时,你可有派暗卫相送?”
“有!”
“那他们之事,与你可有关联?”江致然实在是问不出口,她想说的是,‘可是你杀害地爹娘?’
“有!”
江致然冷笑,果真如此,这可真是个笑话,他们两人竟然变成了仇敌。
“陶陶。”滕子渊自责不已,如若当时自己没有让影卫打道回府,可能岳父岳母便不会葬身在江中。
“还真是可笑!”江致然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真是够荒唐的。
“陶陶,对不起,都怪我。”滕子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子,她浑身发抖。
“对不起有何用?”江致然冷冷地说出这句话,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陶陶,我会护你一世无忧,护江家一世顺遂,只要你好好的。”
“可我现在很不好。”江致然挣脱开他的怀抱,她是贪恋,可是还不到非他不可。
“你打我,骂我,都可!”
江致然转身离开,她原本还想告诉他自己的秘密,可现在她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