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沅芷故意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哎呀,陛下也是怕妹妹伤心,所以才……”
“何事,娘娘有话直说。”江致然有些害怕,莫沅芷的样子很是诡异。
“妹妹,你的父母……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他们怎么了?”江致然站起身来,看着莫沅芷,又想了想,她们现在估计早都在长安了,“他们不是回长安了嘛!”
“看来你还不知。”莫沅芷叹了口气,牵着江致然的双手,“他们老人家在回长安的路途中遇到水匪,妹妹节哀。”
江致然不能相信,不敢相信,那日送行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自己碰到哥哥的时候他也未同自己讲过,“不会的,不会的。”
江致然大颗大颗的眼泪溢出眼眶,声音颤抖,“哥哥未同我讲过,娘亲爹爹一定还好好的。”
“妹妹,节哀。”莫沅芷拍了拍她的背,“陛下或是怕妹妹伤心,便下旨,丧事从简,现今知道的人也不过了了。”
江致然整个人都虚脱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样从浮羽宫走出来的,她完全不记得,只记得莫沅芷在自己耳边说,是她害死了爹娘。
没错,如果不是她执意要他们回长安,他们便不会走的匆忙,被水匪杀害。
不行,她要去问问哥哥,万一,万一是莫沅芷说谎呢!
江致然不再回月熙宫,而是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怎么了?”青青被江致然的样子吓到了,小姐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从此那个浮羽宫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
这会儿还要出宫。
“娘娘,你不要为难属下。”守宫门的侍卫纷纷跪在地上,这人他们不敢拦却也必须拦。
“快,通禀陛下。”领头的侍卫,吩咐下属。
“诺!”
“让开!”此时的江致然一心只想出宫门,不管不顾。
“娘娘,您要出宫要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真以为本宫不敢吗?”江致然走上前去,抽出他的佩剑,左手执剑,眼神凶狠。
青青站在一旁,不敢讲话,她从未见过小姐这样。
“娘娘。”
江致然拿起剑抵在自己的颈间,“让不让。”
“娘娘。”众人纷纷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娘娘没有伤害他们,却要伤害自己。
青青倒是被这吓到了,“小姐。”
“青青,你站在旁边不要动。今日要是我不能活着走出去,你就去出宫找哥哥,问清楚,我的爹娘是否还活在世上。”江致然给了青青一个眼神,那是她们两个以前在长安时,偷溜学堂的时候,小姐教自己的暗号。
看到这个暗号,青青知道小姐只是在吓唬他们,便不再害怕。
滕子渊听到侍卫禀报,急忙丢下书房内议事的大臣,前去救人。
走过去,便听到这段话,一时心急,提起飞过去,点中她的昏睡xue,丢下长剑,抱着她回月熙宫。
青青倒是没想到,小姐的计划几乎要成功了,那几个侍从分明有所松动,却不想陛下赶到了。
滕子渊抱着昏睡的江致然回到拙晷宫内,屏退众人。
就连青青也候在门外,由阿年看着。
安置好江致然之后,滕子渊这才出来,看着青青。
“青青,陶陶为何这样?”
“回陛下,奴婢也不知,只是娘娘一直要出宫去找二公子。”青青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她确实不知。
滕子渊看得出来青青并未撒谎,便让她退下。
自己又回到内殿,去照看江致然。
“陶陶,你有话,便问我,伤害自己是为何?”滕子渊心疼不已,他看到女子细嫩的脖颈上渗着血珠子,现在已经结了痂,没有人知道他刚刚有多害怕。
生怕刀剑无眼。
江致然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后颈酸痛,“嘶!”
“你醒了。”滕子渊听到女子浅浅的声音,急忙走过去。
“我怎么会在这儿?”江致然环视四周,这里并不是月熙宫。
“你刚刚昏睡了过去,我抱你过来的。”滕子渊坐在床榻旁边的矮凳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喝口水,润润。”
“嗯。”江致然点了点头,她刚好有些渴了,这个时候矫情没什么好处。
“我喂你。”
江致然皱了皱眉,她现在不太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好!”只要她愿同他讲话,莫说一件事,多少件他都会如实回答。
“我爹娘……他们……他们……”江致然的语气中抱着一丝侥幸。
可滕子渊只听到前三个字,整个人便已经僵硬,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他就是怕她难过,才下令让所有人把这件事往小了压,可……
“是真的。”江致然只看了一眼滕子渊的表情,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