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刚刚换过衣服,小荷现在穿着的是江致然的襦裙。
“你,出来。”滕子涵在人群中看到今夜为他提供线索的小荷,指了指她。
“官爷!”小荷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来,她怕得要死,可还是挺直了肩膀,面对着一众拿剑的侍卫。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玄影冷着脸,这种小姑娘吓一吓就慌神儿了。
“奴家什么也不知!”小荷慌忙地摇头。
滕子渊站在暗处,看着这个小丫头,随后轻声吩咐。
阿年将自己听到的讲给玄影。
他点了点头,“小娘子,还是要受苦才能说实话。”
滕子渊知道陶陶一贯不舍得让别人替自己受罪,她很快就会出来的。
“官爷,我……我真的不知呀!”小荷吓得瘫坐在地上。
“来人!”
“官爷,我们这小丫头真的不知。”桑妈妈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护住小荷。
江致然站在暗处,心中紧张,她想冲出去,也不想这些人因为自己受伤害。
“那就你来说!”滕子涵点名桑妈妈。
“奴家也是不知呀!”桑妈妈花容失色,今夜她们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如意站起身来,她要救下小荷和桑妈妈,她来生定会给姑娘赔罪的。
“不要!”小荷站起身来,冲上前去,从侍从的剑鞘中抽出长剑,那剑很重,她险些拿不起来,“你们谁也不准说出姑娘的下落,不然我小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便将长剑刺入胸口,她那么瘦小,可刺剑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鲜血汩汩地往出冒,小荷的衣服被染的通红,桑妈妈一时之间呆住了,急忙抱着小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桑妈妈颤抖的双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江致然也没想到,她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帮自己。
如意懊恼,她害了小荷。
“救她!”江致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她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滕子渊走了出来,想要抱抱她,可她躲开了,“救她。”
青青走出来,扶着自家小姐。
“今夜之事,谁都不要乱讲,违令者杀无赦。”这句话走之前玄影又重复了一遍。
“回宫!”
桑妈妈和小荷也被安置在马车上,一同回宫。
影卫早早去传递消息,太医要提前准备好。
越是逼近宫城,江致然的心就越往下沉。
她的希望一点一点掐灭。
韩愈还在睡梦中便被吵醒,要救一个宫外的小丫头。他还以为是陛下这是要纳入后宫之中。
急匆匆的等待。
可看到的确实有一个受伤的小丫头,还有的是好几个月不见的娘娘,她怎么会从宫外回来?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韩太医,要救活她。”江致然走到韩愈的面前,语气恳切。
“微臣尽力而为。”
送入月熙宫之后,江致然便等在外面,这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救活的希望有多大。
“桑妈妈,您先去歇息吧。”江致然看到浑身是血的桑妈妈,很是抱歉,如果不是自己,桑妈妈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无妨,无妨。”桑妈妈摆了摆手。
“青青,带桑妈妈去歇息,你也是担惊了一夜,歇着吧。”
“诺!”青青带着桑妈妈去偏殿。
她们需要洗漱。
宋嬷嬷接到消息,便等在宫中,一宿没合眼。
看到娘娘之后,心里是又气又心疼。
“这几个月,娘娘受苦了。”宋嬷嬷看着瘦弱的女子,说道。
“宋嬷嬷,这是我最轻松的几个月,反而一点儿也不苦。”江致然笑了笑,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她不该任性出逃。
“老奴说错话了。”
“您下去歇着吧。”江致然现在很累,也无暇顾及他人的情绪。
滕子渊最后进来,他只是吓吓她,可没想到那小姑娘如此刚烈。
“陶陶!”
“陛下,也去歇着吧!”江致然坐在软榻上,扶着额头,她现在额头突突的跳着疼,一宿没睡,又累又困。
“我陪着你!”
“随便!”她现在不想说话。
“娘娘,剑已拔出,但是需要含着灵芝,看能不能熬过这个时辰了。”韩愈走出来,身上还残留着血渍。
“去御药房拿。”滕子渊直接吩咐阿年。
“诺!”
小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江致然也放心下来。
江致然起身去桌前,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一段话,然后折起来,“阿年,麻烦你宫城打开后,帮我送到顾大人府上。”
阿年看了看滕子渊,他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