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走上前来,手中还拿着拂尘,拂尘笨重,看似要压倒他了,“姑娘跟紧了。”
江致然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进竹林,看到一汪清泉,泉边有有一块大石,一位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的长者盘坐在石头上,闭着眼睛。
“您好,您是?”江致然问。
长者并未说话,而是挥了挥衣袖,江致然一阵眩晕,脑海中充斥着一些属于自己却又不属于自己的画面。
“这是?”江致然皱了皱眉头,跌坐在地上。
“这是你的记忆,你是同属于两个时空的人,当初是小鬼粗心弄错,把你的生魂一分为二,所以你才会在玄空大陆是这般模样,而在现代社会又是另一番模样。”长者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向她解释。
江致然其实不太明白,可又能听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才是完整的我。”
“没错!”长者欣慰的笑了笑,“你现在需要做出选择是继续生活在玄空大陆,还是回到你原来的生活。”
江致然不假思索,“我想回现代。”
“好!”长者点了点头,可又有些为难,“姑娘,在玄空大陆还有一段尘缘未了,现在还不能回去,待你了却尘缘之后,自然就能回到你想回去的地方了。”
“什么意思?”江致然还想问下去,可自己却被人在后背一推,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你出来,你什么意思?”
“一切自有天意,姑娘听老朽一句,了却尘缘,你便能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声音逐渐减小,直至消失。
“你说什么?”
“陶陶,陶陶!”滕子渊整夜守在江致然的身边,看到她此刻梦靥,急忙喊她。
“回去,回去!”江致然喃喃道。
“韩太医!”
“诺!”
韩太医急忙施针,平稳了江致然的脉象,“陛下,娘娘已经渡过最凶险的时刻,只待醒来了。”弄完这些韩愈出了一层薄汗,总算是平稳了,不然自己可真要陪葬了。
听到江致然已经无碍的消息,滕子渊松了一口气,抓着她的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眼神能淌出蜜来。
江致然整整昏睡了一宿,在鸡鸣时分,缓缓醒来,睁开双眼,环视四周,还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夜明珠罩着薄纱,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
江致然掀开锦被,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间都是粘腻的汗,这会儿众人还未醒,守夜的小宫娥们靠着殿内的柱子打着瞌睡,江致然并未唤醒旁人,而是独自先走到铜镜处,看了看自己脸色苍白,额间黏着碎发,唇色泛白。
她拿起青青昨夜备好的温水,浸shi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双手和脸颊,热水暖过的帕子也暖活了血ye,这会儿看起来Jing神了些许。
她拿起挂在一侧的长裘,走出殿门,这诺大的皇宫,显得人是如此的渺小。
江致然披着裘衣缓步向前,她想起来那日大婚之日的城楼。
便冲着玄武楼走去。
城楼处有侍卫在守夜。倒是没想到这个时间有人会来,急忙站向高处眺望,先是只能看清身形,随着她渐渐的走近,众人纷纷慌乱,急忙前去迎接。
“娘娘千岁!”
江致然并未理会,而是径直向着城楼上走去。
“娘娘,孤身一人,怕是不太安全,您……”
“无碍!”声音嘶哑,江致然说话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嘶哑成这般,“咳咳!”她清了清嗓子。
“娘娘,您还是别为难属下。”众人纷纷跪下,“不然让一人距您一丈,可成?”
“嗯!”江致然点了点头。
太阳还未破晓,登上高出,风呼啸而来,江致然庆幸自己穿了裘衣,东方泛着鱼肚白,她长疏了一口气,等待着日出。
玄武楼的侍卫,自然各个都是人Jing,急忙差人送信给阿年总管。
滕子渊醒来之后,摸了摸床榻已经冰凉,震怒,“这么多人,一个也没有看到娘娘,要你们何用?”
“陛下息怒!”宋嬷嬷也被吓了一跳,平日里她确实未为难过这些小宫娥守夜之事,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从未发生过大的过失,可未曾想偏偏今日,娘娘已经不见了,还是陛下发现的。
“这月熙宫的侍从也该换掉了!”
“陛下!”宋嬷嬷急忙跪下来,换了之后她们此生就只能在冷宫中做事了。
幸而阿年前来,“陛下,娘娘去了玄武楼。”
“玄武楼?”滕子渊虽然不解,但是却未多想,匆匆起身。
玄武楼上,朝阳缓缓升起,将光芒照射着大地,所有的宫殿都镀上了一层金黄,江致然站在边缘,踩在玉石的栏杆上。
“娘娘,危险!”原本站在一丈远的侍从顿时心惊胆战,急忙站在她的身后,生怕她掉下去。
“不危险!”江致然转头看着他笑了笑,出自真心。
“娘娘,属下的命不重要,但是您的命千金万金难买。”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