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白天那些?”
“不止那些。”
白蓁蓁不太情愿,“有拒绝的余地吗?”
弗朗茨:“没有。”
“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她不开心地撇过了脸。
“你不喜欢他们?”
“我觉得他们很不礼貌。能当着女孩面吹口哨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弗朗茨嗯了一声,十分认同,“你说的对,他确实是个花花公子,比我还过分的那种。我向你保证你今晚不会看到他。”
白蓁蓁还是没妥协,转过来问他,“为什么我要见你那些朋友?你如果只是想找个花瓶当女伴,Club里随便拉一个都比我懂事听话。““怎么说呢?”弗朗茨同她细细解释起,“想把喜欢的女孩介绍给朋友认识是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干的事。”
“可你同时也需要考虑到你喜欢的女孩她愿不愿意见面。”
弗朗茨无奈地看了她半天,最后选择投降,“好吧我承认,我其实是想给你过个生日。”
生日?白蓁蓁显然愣住了。
“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弗朗茨眉头微蹙,替她点开了手机日历,明晃晃的8月23号呈现其上。
白蓁蓁沉默了,她确实是忘了。
忘了她的生日是8月23日,二十四节气里的处暑时分。
处,止也,暑气至此而止矣。
秋天在二十四节气里早早来临,而残余的末夏暑气却还在蝉鸣里声声凄厉。
她握紧了手机,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8月23号?”
弗朗茨难得被问住了一次——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手里攥着她丢失的身份证吧?
“是……沃尔纳告诉我的。”他毫不犹豫地把锅甩给了沃尔纳,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跟我正好是同一天,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过。”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因为依照国际惯例,生日宴会上真正过生日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被整的最惨的那一个。甜腻腻的蛋糕糊一身的感觉真是烂爆了,他只试过一次就留下了终身的Yin影。
不过他可以保证,有洁癖重症患者沃尔纳在场,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白蓁蓁那脆弱的小身板上。
白蓁蓁稍稍思索后,抱着膝盖问他,“我可以和你一起过,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我能办到的,我当然乐意效劳。”
她咬了咬唇,“过完生日后,送我回国。”
弗朗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蓁蓁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办得到的不是吗?”
一个飞行员。
一个富x代出身的飞行员。
沃尔纳有本事把她从德累斯顿带到纽约,弗朗茨自然也有本事把她从纽约带到上海。
“——我确实办的到。”弗朗茨的声音很淡,“你想在中国待几天?我陪你。”
白蓁蓁拒绝了,“我不需要你陪我,我只是想回国,想待在我爸妈身边。”
“然后再也不回来?”弗朗茨微微提高了声音,眉头困惑地拧起,“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这不算是离开你。”白蓁蓁应得很认真,“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别让我听见这种话。”弗朗茨捏住她的下巴,声线骤冷,“这会令我生气,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白蓁蓁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看吧看吧又来了。
弗朗茨的蓝眼睛永远幽邃迷人,比起一望无际的天空,通常更像是神秘莫测的海洋。
看到某些枯燥乏味的东西时平静冷漠的过分,而望见新奇物件时,那藏在最深处的兴趣便会悄然浮现,呈现出人们最喜爱的模样。笑起来时露出的虎牙更让人觉得他亲和无害,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在眼中明朗起来。
对他来说,喜新厌旧是与生俱来的优点和缺点。你在他眼中可以是花样百出的玩具,可以是乖巧听话的宠物,哪怕是一成不变的死物,在他还未失去兴趣的那段时间里,他能用一百种耐心来对待,直把你捧成心头挚爱。
而倘若他失了兴趣,或是他的‘心头挚爱’烦了腻了厌了,不愿意按他的心思演下去了,它在他眼中的地位就变得与垃圾无误。
白蓁蓁很熟悉他的眼神。
他此刻望向她的样子,同上辈子的初见是毫无差别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浪漫至极的一见钟情,弗朗茨自己都承认过,最开始他对她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
而这辈子呢?
连见色起意都称不上了。
他对她只有单纯的好奇,不寻常的过往引发出浓厚的探索欲,他凭着本能在她身上寻找最终答案。看见她的时候那眼中分明满是兴味盎然,偏生要拿最浪漫的情有独钟来欲盖弥彰。
也许假以时日,这份情衷有可能成真,但白蓁蓁不想等了。她的夏天在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