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nainai高兴的喜极而泣,我刚想说些什么安慰老nainai,但这时爸爸已经怒斥着让我上楼睡觉了,于是,我只好和老nainai挥手说再见。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晚见到的老nainai,并不是人,而是鬼魂。而老nainai自己显然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多年了。
才知道,原来陈爷爷和老nainai一共养育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通过自己的双手,将孩子们全部拉扯长大。
由于养育五个孩子的压力太大,所以,除了最小的儿子也就是陈叔叔外,其他儿女的婚姻大事,全靠自己解决,也因此,在两位老人将存款和田地全部交给陈叔叔后,他们的养老问题,也理所当然的落在了陈叔叔肩上。
其实并非老人刻意偏心,而是陈叔叔确实生对了时候,家里条件也开始转好,但老人的五个孩子似乎没有一个孝顺的,嫁到邻村的女儿,十几年来,从没主动来看过父母,而最不孝顺的竟然是老人付出最多的小儿子。
村里人都知道,两位老人是单独住的,而陈母年过五十后,头脑开始不清楚,但没有人送她去医院,而是把她关了起来,这点,陈父因为无可奈何而一直默许着,直到有一天,年纪渐大的陈母,第N次偷偷的爬墙逃走时,终于不慎被摔死。
才知道,村里人都在悄悄议论,老人的五个儿女,似乎在某天突然都转了性,成了孝子孝女,尤其是小儿子,不但将老头接回了自己家,还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直到老头闭眼。
欣慰的同时,也有人感叹,若是陈母不死,以她生前硬朗的身体,估计活到一百多都不成问题。
没有人知道,就在陈家亲戚转变的那一年,他们和我的父母也从此断了来往,而这一点,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
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的发生,受影响的并不止是陈家的亲戚,还有我――整个事件从头到尾的主导者、也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第三章、妈妈的伤痛,我的心病(一)
自从发生陈家那件事后,爸爸妈妈对我的态度,开始从刻意的疏远到彻底的无视,妹妹开始和弟弟睡,而我自己则单独睡一间房。
其实不止是父母,就连小我一岁的妹妹,也同样无视着我,我一直以为这是父母私底下的授意。我不怪她,也不在意,因为已经两岁的弟弟和我很亲,尤其是半年前,我上了一年级后,更是交到了好多好朋友。
直到和妹妹一次偶然的争吵,让我知道,妹妹疏远我是因为,我是个怪物——一个在半夜眼睛会变红发光的怪物,而这个变化显然吓到过她。
说实话,那时我并不知道我的眼睛会有这种变化,为此,我偷偷的半夜爬起来去证实,结果,我的尖叫声,以及镜子的破碎声,吵醒了全家人。
“啊!这不是我!我不是怪物!”此时,我无暇顾及父母的指责,只一味失控的尖叫着。
妈妈没有从屋里出来,我知道她在屋里哄着被我吵醒而哭闹的弟弟,而妹妹看了我一眼,慌张的跑进了屋子,只有爸爸,故作淡定的呵斥我回屋睡觉。
“爸爸,我的右眼怎么了?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满眼含泪的小声问爸爸。
“你没生病,天亮了就好了,去睡吧。”爸爸语气已有些不耐烦,
“那爸爸你会害怕我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此刻的自己真的很恐怖,又联想到去年发生的那件事,以及刚刚妹妹的表情。而且我也发现爸爸的眼睛从最开始的那一秒后,就再也没停留在我身上。
“不是,快去睡吧。”爸爸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已经有些斥责。
“爸爸,你们不喜欢我,是因为……这个吗?”我手指着左眼,问出了一直以来内心的疑问。
“不……不是,别多想,赶紧回屋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爸爸的眼神有些复杂,也有些闪躲,当我想再说些什么时,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家里,我最怕妈妈,于是,我赶紧老老实实的回屋睡觉。
其实我一直没睡着,脑海中总是出现刚才在镜子中看到的那一幕,不敢再吵醒父母,只好用力的拿被子蒙住头,然后,哆哆嗦嗦的闭眼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时,我果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又恢复正常了,我很高兴,于是,以后不用父母再督促,我也很自觉的早早上床睡觉,因为上学后,我已经不再用尿不shi,所以,晚上我也不敢多喝水,唯恐半夜会醒来,然后使我想起不好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多,我已经9岁,升到三年级,而那年暑假又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使我和父母的亲情彻底破裂,他们也终于抛弃了我。
我记得那是有史以来我经历的最热的夏天,而那一天尤其的炎热,就在这天,家里来了客人,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年纪和我一般大小的女孩子。
我们聊的很投机,在得知她也会游泳时,我提议带她去河里洗澡,她同意了,然后弟弟吵着也要去,弟弟虽然才五岁,也不会游泳,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带他下水了,也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