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子,温柔的看着仍在酣睡的她,而后才小心的起身下床,动作轻微得生怕弄醒了她。
“主子。”
算准了他起床的时辰,丫鬟捧着清水走了进来。
他一边洗脸,一边不经心的问:
“臻儿呢?”
那小家伙不爱睡,平时总一清早就来闹他们,今天怎么还不见人影?
“被夫人扔到狼窝里去了。”
傅羽棠捧水的动作一停,骇然道:
“什么?”
“夫人说小爷到了习武的年龄,该去历练一下了。”
那丫鬟跟着他们这些年,已经受多了刺激,遇到什么事也处变不惊了。
“唐、紫、纱!”
他凶恶的回头,床上哪里还有人?
她早翻窗逃匿了。
傅羽棠握紧了拳,满眼血丝的瞪着空荡荡的床榻。
这个不思悔改的女人!
臻儿才三岁啊!
她就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儿子?
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掐死她的欲望,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臻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丢进去的,他得赶快去救他!
而她的帐,等他回来后再慢慢算!
自从唐紫纱落脚了这片山野,此处的人就再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这里是他们一直想回来的地方,所以当年离开江湖后,便毫不犹豫的来到这处深山。
可是七年的时间很长,原本只有老nainai一人居住的荒山野岭,因为连年的战事纷争,很多的人都逃难似的来到这里企图过上点安生日子,慢慢的也就形成了个村落般大小的去处。
人一多,唐紫纱自然就占山为王,弄得这些原本想过些太平日子的人是苦不堪言,只道是自己来错了地方,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哭诉。
“喂!
老太婆!”
她远远的冲着果林就喊。
金秋气爽,正是丰收的时节,村人一大早就在果园里忙碌起来。
听到她这一声呼喊,立即竖起了汗毛,牙齿开始打颤,“紫姑娘,你……
又来了啊?”
“老太婆在不在啊?
难不成这么几天就死了?”
她纳闷的道。
“哎呀,可不敢胡说,老太太身体好着哩!”
村人避讳的道。
话音未落,就只听得nainai的声音从山脚传来。
“纱纱?”
老人对唐紫纱似乎有着深刻的感情,在被她百般蹂躏、戳伤之后,见到她还是会热情万分,“你来啦?”
“老太婆,你去哪了?”
她大刺刺的说完,就发现老人的身后还跟了一串孩子,立时眼睛瞪得老大,“哇!
生了这么多?”
“别瞎说!”
老人家眼一瞪,简直不敢相信她能想到那上头去,忙纠正她道:
“这都是前日下山时在山下遇到的孩子。
现在年月不好,许多父母就养不活孩子,便把他们丢弃,老婆子看着也不忍心,索性带回来做个伴了。”
“哦。”
她点点头,找到老人家了,她也便安下心来玩耍,颐指气使的对着众人道:
“今天轮到谁了?”
“又、又要玩木桩?”
村人惶恐的道。
玩木桩就是在果园里扎下木桩,人在木桩上快速行走,比赛谁摘的果子多就是胜利,输的人要被倒吊在树上。
当然唐紫纱是从来没被吊过,他们这把散骨头又那个禁得起这番折腾?
唐紫纱Jing力旺盛,花样百出,每每让他们见了就怕。
唯一能治的主她的人怕也只有傅羽棠了,那男子简直就是这村里的救星,心又善、人也温和,怎不知就娶了她?
当然这话他们是不敢在她面前说的,又不是想找死。
“废话!
谁来?”
狐狸眼威胁意味十足的一瞟。
“我……
我。”
一个瘦不拉叽的小子战战兢兢的走出来。
上回是他哥,不但从木桩上掉了下来,还被吊在了树上,到现在还床上养着。
这次已经轮到他了。
“那好,你陪我玩!”
紫儿立时兴起了,爱玩本就是她的天性。
只在这时,远处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sao动,一群土匪模样的大汉提刀冲了过来,高声喝道:
“老子阎王山的强盗!
不想死的,每年都给我交上收成!”
这帮土匪是最近闹得比较凶的一伙,今秋已经抢了好几个山头,看来这里也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不过村民们却并不紧张,反倒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玩那个木桩了。
“阎王山啊?”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