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无奈翻白眼,而正午分外听话,将写好的欠条递到她面前让她签字画押。
凌鸢睇了一眼:“把那五十万也写上。”
“姑娘当真要治疗面伤?”正午诧异。
“嗯,治。对了,还有身上的伤,全都一并治了,你好好算清楚,得花多少钱,不够后续再补。”
正午小心翼翼瞧了瞧他家师父。
魏离经说:“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徒儿,你要学的还很多。”
正午会意,这才将一应药材和各种调养费、出诊费都写在了上头。
凌鸢不由摸了摸如今这张脸,指腹触过去,脸部像是搓衣板,坑坑洼洼还硌手。
玉飘摇虽说已经死了,但同是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呢,就当她好心为对方再做一些小事,医好这受了刀伤的脸。
再则,玉飘摇说,让她找出谋害她的幕后指使,若是恢复容貌,仇人看到她还活着,想必会吓个半死吧?
凌鸢想想就觉得刺激。
“好了,姑娘,请签字吧。”
凌鸢拿过笔,沉yin想了片刻,最后在纸上写下“玉飘摇”三个大字。
正午见状,狠狠一怔,张着嘴看向凌鸢,又看向那张欠条,旋即,他整个人都吓得跌到了地上。
“你你你居然是魔教教主!”
凌鸢被他这一闹,也跟着反应了过来,朝白净少年勾唇:“小兄弟,你可愿意跟我回明月教?”
“你你你……啊!师父救我!”正午连滚带爬躲到魏离经身后,生怕凌鸢立马抓他去当男宠。
凌鸢不由哈哈大笑,脸上的伤和肋骨全都跟着抽痛,她忙扶住桌子忍住。
坐在桌旁淡定饮茶的神医,此时脸色也有了不同的色彩。
他一瞬不瞬凝住凌鸢,又夺过她手里的欠条,目光落在签名处。
“玉飘摇……”他轻声喃喃,煞然抬眸,眼眸凌厉,“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请姑娘立即离开。”
“喂,我字都签了,你说不做就不做了,我面子往哪放!”
凌鸢倒没想到魏离经见到女魔头的名讳竟是如此反应,她赖在床边,晃着腿一副无赖表情。
“我不管,你答应为我治伤,我是绝对不会轻易走的。”
“在下医馆太小,并不能容下姑娘这尊大佛。”魏离经冷声劝道。
凌鸢瞧着他那决绝到连钱都不赚的狠心样,一时来了气。
她轻蔑勾唇:“竟没想到武境神医魏离经,居然瞧不起我明月教,所谓对任何伤患都一视同仁,不分男女,不分贵贱,也全是屁话!既然如此,你方才看了我的身体,现在不想负责了?”
“你……”魏离经一时噎住。
“我什么我?我乃明月教教主,你是不是害怕了?”凌鸢乜眼调笑。
“我怕什么?”魏离经目光闪烁。
“瞧瞧你,都不敢直视我了,我有那么恐怖么?”凌鸢走到他身畔,仔仔细细打量他,“还是说,你害怕那些正派人士知道我在这,来砸了你的医馆,杀你两位徒弟祭天?”
正午一听,立马瑟瑟缩缩不敢搭话。
魏离经似乎被戳中软肋,面色铁青。
过来好一会儿,他才颇为艰难开了口:“其实也不是不能为你医治,只是在下与两位小徒弟隐居在此,只想安静赚钱,不想沾惹是非,若是为了姑娘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太冒险了些。”
凌鸢很快便听出了魏离经话中音:“说到底,是钱不够?”
魏离经长长叹了口气:“这可是卖命的生意。”
“行,给你们额外再加一百万钱,如何?”
“一百……”正午在旁霎时张大了嘴巴,而在他几乎要吼出来的瞬间,却被他师父暗地里快速戳中xue位,霎时剧烈咳嗽,该吼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
而魏离经拿起笔在欠条上加入名曰“卖命钱”的款项,又将欠条交给凌鸢。
凌鸢眼睛都不眨,大笔一挥。
魏离经拿着欠条,霎时笑出声,朝凌鸢一拱手:“那便谢谢玉姑娘了。”
这家伙哪里还有半点愁眉苦脸的样子,凌鸢只看到他眼睛里装满了“钱”字。
凌鸢骤然恍悟,糟了,中计!
魏离经这小子刚刚为了榨取更多费用,分明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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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鸢敷上碧玉生肌膏,便躺在床榻间闭目养神。
脑中想起玉飘摇的死,来自原主的记忆,纷至沓来。
之前,玉飘摇得到来自吴州分部的暗信,说是查到疑似她亲生父母的消息,让她速度赶过去。
她由明月圣山出发,一路奔波,岂料在接近吴州之地的岐山,遭到正派高手围剿,他们像是特意准备过,身边部下尽数在无孔不入的阵法中死去。
而她拼尽全力想要杀出重围,但敌方猛然冲出一位戴着青面獠牙的顶尖杀手,招招式式与她相克,最后一剑出鞘,刺中她心脏,她彻底溃败,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