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倾城甜美之貌,仿若睡着了般,静静与黑暗中漂浮着的七色溢彩,产生了共鸣。
那些属于黑暗深渊独有的能量,正源源不断灌入她的身体当中。
仿佛过了上万年的岁月,女子方才自沉睡中悠悠醒转。
她睁开双眸,耳畔静谧到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下一秒,待沉睡中的意识全数回归脑海,灵动似少女的双眸,骤然间被冷厉和恨意所代替。
那鬼气森森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又如磐石般坚决。
只听她嘴角动了动,喑哑嗓音如魑魅,打破这一片神秘之地的死寂。
“我,必,杀,他,祭,天。”
记忆仍然在脑中不停翻涌,从最初如何中了天界那帮手下败将的圈套,到自己因黑暗能量被腹中胎儿急速吸收,再到自己被放逐到雷电岛,与孩子相依为命度过漫长的岁月……
后来,自己挣脱困境,单枪匹马杀入天界,宇宙震颤,血色染红了星河,她遇到了此生最为强劲的敌者。
——他们曾经拥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但是在黑暗深渊与天界不共戴天的血仇面前,那不过是黄粱一梦。
梦醒了,面对现实,必然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她吃下无忧果,摒弃男女私情,与他来了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战。
身上的刀痕,剑伤,破裂开,又痊愈。
彼此手中的兵器,不断发出如泣如诉的哀鸣。
相杀的战音,持续了好几个月,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他说:“你宁愿吃下无忧果,忘掉七情六欲,就为了与吾拼个你死我活?”
他说:“你欺吾,骗吾,负吾,弃吾,吾定让你尝遍痛楚,受尽折磨。”
他说:“深渊帝姬,吾好恨你。”
他说:“即便你忘记了对吾的情意,但此战你不会有任何胜算。”
后来,她果真如他所言,她输在了他的血红骨刀之下,唯剩一口凛然不屈的傲气。
他说:“最好的惩罚,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很快,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被送往三千世界,历经不同位面,与他相遇……
乔元钦、陆云深、烛龙……
亏她还以为那些全都是真的!
如今醒来,竟发觉全都是假的,空的,是他反过来欺骗她的手段,是他玩弄她羞辱她的方式。
“想让我爱你,多可笑……”凌鸢嘴角漫过一丝自嘲,眸光带煞,充斥着难以消解的红血丝。
她握紧拳心,捶在修炼台上,许是因太过用力的缘故,底下那座修炼台都震出几丝细小的缝隙。
黑暗能量因为她的怒火不断在虚空中翻涌,很快,遥远的星辉深处,一大一小的身影,被一团光晕包裹着急速靠近。
凌鸢顺着身影看去,目光一凝,待他们面容逐渐清晰,她的肩膀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充满恨意的双眸逐渐泛出丝丝泪光。
她是在做梦吗?
这里会不会只是九曜那厮给她制造的梦境牢笼?
为了折磨她,为了让她生不如死,所以制造出孩子和好友的影像来骗取她的眼泪?
“景逸身在雷电岛,流裳已经死了,这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紧紧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尽量不去想念自己最亲近的人,她欲刨除情感,跳出九曜邪神织就的幻境,可是当她再次睁开眼,那两身影,仿若Yin魂不散般,越发清晰,越发接近。
“别过来!”她发出凄厉的吼声,手中捏出一个漂亮的“风”字诀。
黑暗能量自一撮小旋风,急速凝聚成一个庞大的凶猛飓风,朝景逸和流裳席卷而去。
前方赶来的两人具是一惊,流裳抱起小nai娃慌张躲避。
“是我啊,鸢儿,是我,流裳。”
“娘亲,娘亲……我是小熊猫啊。”
凌鸢怔住。
小熊猫……
这是当初在雷电岛居住时,她给景逸取的小外号。
恐怕这是九曜邪神为了对付她,特意深入自己脑海,才挖出了这般隐秘的信息,以便编织出以假乱真的幻境,让她信服!
呵……卑鄙!
凌鸢越发愤恨,发起的攻击越发凶狠。
流裳见状更着急了。
她向景逸快速道:“鸢儿恐怕魔怔了,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马上停下来?”
景逸拧起眉头,沉敛高冷的小脸蛋,仿佛是照着九曜邪神刻出来的一般。
只是他年纪尚小,纵然故作“成熟”,但还是无法掩饰他眉宇间的幼稚之色。
“有了。”他眸光一动,朝凌鸢大喊道,“娘亲,儿子将你养的芦花鸡全都烤了吃了!你别怪我!”
“小兔崽子!”凌鸢下意识骂出口,“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屁屁……咦?”
她发出一声惊愕,倒是疑惑起来。
九曜邪神高高在上惯了的,纵然为了要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