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雪悄声进到殿中,她以为慕娉婷还睡着,见她醒来后,便直接将香薷饮端到她面前,问:“这是刚用冰鉴镇过的,娘娘现下药喝吗?”
慕娉婷口确实渴,她轻轻颔首,接过香薷饮喝下后,又重新靠睡到床上。
殿外的宫人被付春林领走后,才守在门外不久,他们一见芽雪捧了两个空碗出来,便知丽妃醒了。
可屋里一直没动静,各个都在猜测慕娉婷是不是午间伺候过陛下,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休养。
根本不知实际情况是慕珏在伺候慕娉婷,还由他把弄自己。
宫里人都在传陛下迟迟不立后,是有意让丽妃为后,如今众人看丽妃受宠成这副模样,连带看芽雪都热络起来,一个个争着要去洗她托盘上的空碗。
芽雪比了一个嘘手的动作,小声说:“丽妃娘娘还在歇息你们都安静些!”
众人才噤声。
慕娉婷醒后,没着急回仪秋宫,她在等慕珏,可直到用晚膳的时间都过了,她还没见他回来后,召付春林问:“陛下今日很忙?”
付春林道:“陛下出宫私服视察晋林水坝去了,让娘娘先用膳!”
慕娉婷微怔,她听说近来夏雨暴涨,慕珏拨了一笔款,让工部修加河堤。京城以外多水的州府,慕珏也一应拨了款,还暗派人督察。
他既让她先用膳,慕娉婷便没再等他。
她独自一人用膳后,取了一本游记靠躺在浅草纹贵妃榻上翻看,直到亥时,才见慕珏风尘仆仆从宫外回来。
他袍下沾了不少泥点,蓝纹登云靴上也是,应该是视察河堤沾的。
慕娉婷见宫人伺候他换上楠木屐,人往浴池而去,等她再出来时,慕珏已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里衣,躺在龙床上。
“将灯都熄了。”
慕娉婷放下游记,人从贵妃榻上下来,去到了他床上。
外侧一向是留给她的,慕娉婷将床帐放下,掀开薄被躺到慕珏身侧后,微伏起上身,亲吻他的薄唇。
她在学他从前亲他的方式,从唇移到耳侧,慕珏强忍住悸动,等慕娉婷主动将她的里衣拨了,手指搭在她的纤腰上,又等她再次回亲到他唇上时,他才俯身压住慕娉婷,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
慕娉婷的脸埋在软枕上,觉得他力气好大。
付春林见芽雪手里拎着提梁壶,用手拦住她,“别进去了。”
芽雪屏神,听到殿里的动静,带着身后的宫女都转身走了。
第二天,慕娉婷一醒来,身子除了略酸胀外,整个人都很Jing神,她听说兽园新进了十只白狐,陪慕珏用完午膳,便让他陪自己去看狐狸。
天气太热,她只穿一件轻薄的霁红立领襦裙,慕娉婷选立领,自然是为遮住脖上的痕迹,她昨晚见他太用力,报复性地在慕珏脖上弄了一个。
慕珏好似浑不在意,早上还在书房召见臣子,现在还跟她到兽园来。
导致慕娉婷现在看他,目光都会刻意避过他的脖子。她见那几只狐狸的皮毛实在雪白篷软,忍不住让宫人选了只小白狐狸抱在怀中,揉.弄它篷篷的白尾。
小狐狸两只爪子搭在她胸前,凑着狐耳要她抚摸时,一只大狐却忽然朝慕娉婷冲过来,想用尖锐的爪子往她身上抓。
宫人发出惊呼声,慕娉婷怀中的小白狐更是吓得从她身上跳下去。慕珏反应迅速地抽出匕首刺过去,那只大白狐被他一刀击毙,可他手臂上却有一道刺目的抓痕。
慕娉婷看到慕珏手上流血,那血不是鲜红的血色,而是略带黑后,想到它的狐爪极有可能是被人上过毒药,急忙命人去请章御医过来。
若不是慕珏替她击杀这只狐狸,中毒的人就是她。
“陛下!”
慕娉婷眼见慕珏闭上眼睛,慌乱地扶着他。
宫人也立刻上前,陪丽妃扶着皇帝去到最近的莱芜阁。
慕夕颜今日让自己的驸马到兽园挑选一只花鹿到府中,两人才到兽园,就见慕娉婷正慌乱地急召御医,便道:“娘娘,我的驸马粗通医术,若不然先让他给陛下,将毒血弄出来。”
皇帝手上的抓痕肿得都鼓起来,多好看的一只手臂如今伤成这样,任人看了都难受。
慕娉婷道:“那就劳烦宋驸马了。”
付春城急道:“若不然还是等章御医过来?”
“等不及了,先让宋驸马给陛下看看!”
慕娉婷催促宋佑言,眼见他的手搭在皇帝脉上,付家两兄弟脸色同时紧绷。
宋佑言是医者,随身都会带些药物,他先伸出手给皇帝看诊,确认这毒并不致命后,先喂了一颗药丸到慕珏口中。
想到慕珏身上中了慢性毒.药,如今又被狐狸抓到,慕娉婷着急说:“宋驸马,陛下体内两种毒,会不会撞在一起?”
“两种毒?”宋佑言蹙眉,他伸手又覆在慕珏脉上诊了一次,确定自己没诊错后,道:“陛下身上只有一种毒啊?”
慕夕颜心一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