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才皇上的话没被及时打断,她是不是真的就只能遵从圣旨嫁给那位大理寺少卿了?
倘若真这样,不出几年,孩子都有元宝这么大了吧。
车帘被风吹起,虞卿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似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秋风的寒意。
她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哪怕只是想象,她也不愿意同除了傅景骁以外的人在一起。与其这样,她宁愿去庙里到尼姑。
反正傅景骁最会翻/墙了,庙里的墙总比大臣宅邸的院墙好翻。
虞卿卿正想得出神,马车忽然又在半道上停住了。本以为是有碰上了崎岖的山路,需要停下慢行,直到马车外侍卫的声音飘了进来:“公主,有人拦车!”
闻言,虞卿卿与长公主皆是一怔,何人这般大胆敢拦长公主的车?
长公主沉下脸,将车帘撩开一条缝,车外的盈盈烛光照入车厢。
“何人?”她问。
“是、是祁王殿下。”
听见“祁王殿下”这几个字,虞卿卿一时有些惊愣。她从车窗探头看了出去,只见傅景骁骑着骏马拦于车前,透过跳跃的火光,刚好能看清夜色下他深邃的侧脸。
傅景骁和她对视了一眼,朝着马车道:“皇姐,我来接人。”
马车里就三人,傅景骁定不可能是来接自己的调皮儿子的。长公主是过来人,如何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嘴角不自觉地溢出笑意,她看了双颊微红的虞卿卿一眼,起身撩帘出去。
看着傅景骁骑在马上,一双宛若深潭的眸毫不避讳地盯着车帘。她轻咳了两声,故意对傅景骁道:“五弟莫不是来接元宝的?想让皇姐好生清闲一晚,五弟还真是有心了。”
傅景骁面无表情,淡淡道:“皇姐说笑了,你那儿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就说呢,怎么方才感觉有人比我还急。”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忍不住打趣。
傅景骁翻身下马,像长公主行礼径直走向马车,长腿一抬轻松跨了上去,探身进了车厢。
“你怎么……”
不等虞卿卿问完,傅景骁答道:“来接你。”
傅景骁扶住虞卿卿的双肩,正欲将其带下车,谁知车上的元宝却不乐意了,一把抱住虞卿卿的胳膊,气汹汹地朝傅景骁道:“姐姐和我一起!”
傅景骁瞪了他一眼:“也不嫌挤?”
被傅景骁一瞪,元宝立马就像兔子见了老虎,噌的一下缩到了虞卿卿身后,嘟囔道:“舅舅坏,舅舅坏……”
傅景骁不再理会侄子,将虞卿卿搂住虞卿卿的腰将她抱起。
“欸……”虞卿卿只觉得又急又羞。
“别乱动!”
傅景骁亲自来接她,便没打算在长公主面前藏着掖着,他直接将虞卿卿抱下了马车。
元宝噘着嘴,爬出了车厢,冲虞卿卿嚷道“姐姐、姐姐……”
傅景骁皱了下眉,回身道:“叫什么姐姐,早些改口叫舅母!”
闻言,长公主不由噗呲一笑。心想她这个五弟平日里不苟言笑,不曾想竟这般厚脸皮。忍不住打趣道:“看来本宫是可以等五弟的喜酒了。”
傅景骁点头,面不改色道:“自然,皇姐的那份绝不会少。”
听着两人这一唱一和,虞卿卿早就羞得无地自容了。
夜风肆起,带来阵阵寒意。傅景骁将虞卿卿紧紧裹在大氅中,低头问她:“冷吗?”
虞卿卿摇摇头。
她整个人都被傅景骁圈在怀里,后背贴上他炽热的胸膛,夜风中的寒意全被他挡在外头,哪会觉着冷。
黑鬃骏马在山道上不紧不慢踱着步子,一颠一颠的,虞卿卿靠在傅景骁怀里,忽而觉着眼皮发沉。适才在马车里还睡不着,这一靠着在他怀中仿佛安心了不少,那困意也卷卷袭来。
虞卿卿闭上眼,觉着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恍惚觉着耳边有低醇的声音,在轻轻地问她:“卿卿,嫁给我好不好?”
那声音好听极了,落入耳侧便让人心动不已。虞卿卿依旧闭着眼,却不由地喃喃了一声:“嗯。”
蓦然醒过来时,她已经被傅景骁抱着回到了青槐院内。
见虞卿卿睁眼,傅景骁紧了紧手臂,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记不记得你答应了什么?”
虞卿卿有些迷糊:“啊?什么?”
傅景骁以为她想抵赖,一进屋便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大掌覆上她的纤腰,似有节节攀升之意,挑眉逼问:“真不记得了?”
虞卿卿一下子想起了方才那个梦,面上陡然一红,按住傅景骁的手:“记、记得,我记得……”
“记得就好。”傅景骁勾了勾唇,将她松开。
虞卿卿今日穿着白衣,余光冷不丁地瞥向腰间,这才惊觉自己衣服上竟有道血印。
自己肯定没受伤,这血印是傅景骁留下的!
虞卿卿拉过他的手,见他手掌划拉的几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