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你便带二位医师前去。看看楚兄。”
白修文:“那便不留你了。”
慕容庆走后,白修文起身,开口道:“梁俊,你到药房去。”
“你,同我走。”
于是小厮给梁俊引路,梁锌笙便跟着白修文一同。
白修文走在前面,带着他走过一片竹林,接着有一个池塘。池塘上浮着荷叶,还有含苞待放的荷花傲挺池中。
最后到了这府的最深处,有一棵桂花树,因为还没到季节,树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朵。但是桂花的香气,却是萦绕鼻尖。
树下椅上坐着一位白发与青丝相错的男子,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脸色有些白白的,没什么Jing神。
白修文上前,小心将楚君榆头上的落叶拂去。
梁锌笙:“病者可是他。”
白修文:“嗯。”
梁锌笙:“看着有几丝熟悉。”
白修文,没有接话,而是开口道:“希望你所言属实。”
梁锌笙:“自然。”
“不过现下还需看看他的脉相。 ”
白修文默许,将楚君榆的手腕露出,给他把脉。
梁锌笙细细探脉,这脉象…没毛病啊。梁锌笙感到十分诧异,一度以为自己探错了。
白修文:“如何。”
梁锌笙:“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他没什么事。”
白修文:“那为何不醒?”
梁锌笙:“按脉象看,他体内并未有毒素。”
白修文:“毒确实清干净了。”
梁锌笙:“你清的?”
白修文:“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梁锌笙:“楚公子他,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以外,没什么大事。”
“至于为何不醒,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修文:“此话怎讲。”
梁锌笙:“你我现在算同行,他身体如何想必你也清楚,我也就不多说。”
“他现在,就两个情况。”
“一,不愿醒。二,神经搭错醒不来,这就需要针灸了。”
白修文:“大哥不可能不愿醒。”
“既然你有办法,那便留在这,可好。”
梁锌笙:“没问题,不过这治疗时间需要很久,我没有把握。”
白修文:“有办法就行。”
梁锌笙:“我尽力而为。”
此时此刻可的楚君榆是不愿醒的,准确来说是陷在里头醒不来。
在准确一点来说,他此刻是楚陌,是那个破碎的自己。
楚陌只感觉浑身酸痛,很累。艰难睁开眼来,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起身穿上拖鞋,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碎纸。
抬头看着天花板,是记忆里的小房间,那个困了他一辈子的小房间。
推开门,屋子昏昏暗暗,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酒味还掺杂着呛人的劣质二手烟的味道。让楚陌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的咳嗽声引来了一个身影。
楚陌被挡在这个对于他来说无比巨大的Yin影中,他小声唤道:“爸…咳咳!…爸爸。”
楚父整个人醉醺醺的,在听见六岁的儿子叫唤自己时。脸上换上凶狠不满的神情,手里拿着酒瓶,怒斥道:“你这小兔崽子!谁是你爸!”
“他妈的!要不是你老子会在Yin沟里翻船?!”
“真他妈该死。”
楚陌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躲进了房间里,一个人蜷缩在床脚。
地上的碎纸,是红色的还有黄色的,是一张张为讨好父母的奖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一片寂静。
楚陌小心打开房门,从缝隙查看外面。确认父亲离开后,他才小心从房间走出来。
熟练的进到厨房,扯下垃圾袋,小小的身躯在杂乱的房子里忙碌。
将酒杯收好存放起来好去换钱,从厕所拿出拖把,笨拙却又熟练在房子里来回拖行。
几番下来,原本杂乱的屋子虽然没有十分整洁,但是看着让人很舒服。
楚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灯泡,踩着椅子惦着脚将旧灯泡换下。
“啊!”刚换好,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楚陌皱着眉头,走到卫生间里,用清水冲洗伤处。
一切干完,楚陌便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楚陌坐在书桌前,写着作业,看着书。书桌上靠墙的地方,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要乖,才有人要。
咔哒,门锁开响的声音响起。
楚陌从房里出来,小心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女人身穿一身西装,背着一个黑色包包,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
没有换鞋,直接进到屋里,四处看了看,发现楚陌后,脸上露出几分嫌弃。
但还是招了招手,道:“过来。”
楚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