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沉重,慕容庆久闭眼眸,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最后拿来一个小盒子,将碎纸放进,上了把锁,将盒子放置书房角落。
放了多年,却未曾蒙灰。
慕容庆处理好政务,换上便装,去了深山居所。
慕容庆到了府门外,却被小厮拦下,道:“家主今日不便见客。”
慕容庆道:“他还是不愿吗。”
小厮道:“家主交代,无论是谁,一律不见。”
慕容庆没再多说,将袖中圣旨拿出,递交给小厮,道:“万军之领,除他无人。”
“我会一直等。”
小厮接过圣旨,会道:“我会转交给家主。”
自宫门一战过后,白修文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找了许久才知。
白修文在这陵川深山之中。
世间有传闻:
山中有一个神仙,满头白发与青丝交错,面容俊美。曾经有过一场灾祸,神仙救了所有人,独独没有救自己。他本可全身而退,却为了一个将军,越过底线,从此长眠。
后来那将军便日日夜夜守在神仙身边,寸步不离。
苏阦将故事说完,收起折扇,叹气一声:“无人知晓二人后来如何。”
听众满脸惋惜,有女子问道:“神仙不是神吗,所以他还在对不对?”
苏阦:“但愿吧。”
NPC甲绕后,拍了拍苏阦的肩膀,凑近小声道:“白大人来了,你快回去。”
苏阦一听,白铭文来了,赶紧起身,一边急忙朝后面去,一边道歉道:“各位,今天就到这。剩下的,苏某改日再说。”
“要去那?”
这催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苏阦只能呵呵干笑,回道:“自然是,回白府去啊。”
白铭文拎着就往外走,道:“不用回去了,同我去见一个人。”
苏阦:“……”
“可以放我下来吗。”
白铭文:“别废话。”
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关门。
苏阦:“你要见哪个犯人。”
白铭文:“我弟。”
苏阦:“哦。”
拿出告牌,入到牢内。
白铭文停下脚步,道:“你在这等我。”
苏阦回道:“好的,白大人。”
白铭文交代好后,下到牢层去。
若隐若现的灯火,让牢中之人有了一点动静。
白铭文打开牢门,看着蜷缩在杂草中的白谦文,心情极其复杂。
白谦文看清来的人是白铭文后,就把头别到另一边去。
白铭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你出去。”
白谦文一字字说道:“我无需你可怜。”
白铭文:“除了我个人意愿,想将你保出去以外。”
“还有父亲,他也想你出去。”
白谦文似被刺激到,艰难起身,与其对视,愤恨回道:“你不要同我说父亲!”
起身动作牵动伤口,不由闷哼一声。
白铭文:“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白谦文冷笑,自嘲:“我糊涂?我糊涂?”
“是啊,我是真的糊涂啊。”
“命就摆在那,竟还想着能拼出些什么来。”
“哈哈哈哈…”
白铭文:“谦文,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白谦文看着眼前洁白高贵的白铭文,在看看自己一身淤泥,狼狈不堪。
为何会有这般差距,开口道:“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差在那里。”
“我夜里摸黑习武,日里寸步不离书房。”
“我的学识不差你,武功不差你,独独出生差了。”
“凭什么嫡出就可以这般,我虽是庶出,可也不差啊。”
白铭文:“我想我应该知晓你娘日日同你说些什么了。”
“谦文,哥我确实不如你。”
“你本可以有所建树,却被困在了这庭院之间,可惜。”
白谦文不再说话,眼中毫无波澜,闭上眼躺下身去。
白铭文将提前备好的药物拿出,小心给他上药。白谦文一语不发,任由白铭文擦拭。
上好药后,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际,道:“父亲一直在等你回家。”
白谦文闭目养神,努力克制,还是有一滴泪划过脸颊。
白寒自打白谦文下狱,被判流放边塞后,日日忧心忡忡。
白大夫人替其分忧,打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
其中自然包括处置白小夫人——苏涟灵。
白谦文出事后,苏涟灵便准备拎包跑路。
被白大夫人抓着后,锁在柴房里头。
今日得空,白大夫人便来处置。
推开柴门,一阵尘灰卷起,苏涟灵被绑在柱子上,鬓发散乱,嘴上被一块臭抹布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