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自顾自的躺下,不再理会。
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离开没有二十四小时警局也不会立案,她还是没胆量将事情闹大。
她没有去许念那,也没有去找奥利,魏子谦,严氏任何一个人,张弛这里是唯一她可以死皮赖脸留下来的地方了。
回想起来,自己绝非是一个任性的人,像这种幼稚的把戏仿佛就是许念的专长,她所能想出来的放肆仅仅是揪着严炔的心来体验被担心的感觉。
原本以为今晚会是个失眠夜,却没料到双肘杵着下巴就这么睡过去了,期间似乎有人很不友好的往她身上扔了毯子,驻足了几秒然后离开了。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的东西太多了,她的梦,大概从那个婚礼开始吧。
总之,再睁眼的时候,张弛依旧不在,从他亮着的卧室判断,他才是那个彻夜未眠的人吧。
“夜猫子!”南兮轻喃一声便转身走了。
第63章 偏偏 他永远都没原谅他的莫峰哥哥。……
窗外黑夜已基本退去, 不知道距离八点秒针还要转几圈,她并不关心。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得时候相对也要轻松多了, 只需推开那扇门,一直往前就好了。
林霍风sao的跑车停在门口, 她手里握着一串钥匙迈着沉重的脚步发出叮当的声音。转动门把手,入眼两双通红的眼眸。要不是南兮对他们二人足够了解,她一定会以为他俩刚刚抱头痛哭过。
“姑nainai!”林霍突然如释重负。
严炔迈着焦急的步伐,他似乎有些踉跄, 略微颤抖的声音问:“你去哪了?”
依旧和往常一样好听。
她突然后悔了, 后悔的发疯。人可以有一万种方式来表现叛逆,证明任性, 最不该的,是找个爱你的人替你承担。
“去哪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他的眼眶很黑, 黑黝黝的,更加深邃。
“对不起严炔, 我不该这么做的。”她低着头, 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用尽了力气, “我去了张弛那里。”
“张弛?”这个回答似乎不太妙。南兮抬头偷瞄严炔, 他的脸色变得极差, 不是一开始的担心而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愤怒。想起张弛的那个炸弹论, 南兮突然觉得也并非不可能。
默默的替张弛祈祷的间隙, 她忙着解释,“我就租了他家沙发一个晚上,可能……可能还欠他一点钱,得还了才是, 他那利息蛮高的。”
林霍笑脸从身后走过来,冲着南兮似是摆了一个鬼脸,然后轻轻拍拍她肩膀,像是在说你保重之类的,然后径直绕开南兮出去了。
南兮想着认错态度一定得到位,虽然严炔脾气并不咋的,但好歹还是吃这一套的。她抢在严炔说话之前道:“我发誓,此生最后一次。”
“别说此生。”他无奈道:“我们的人生明明还有那么长,别搞得就要倒数了一般。”
“谁能说得清啊严炔。”她突然开始哭,哭着说:“不久前我还以为南劼的人生才刚开始,却已经到了结尾。”
“对不起……对不起南兮,我……”
“严炔。”南兮打断道:“我不想怨你。”
所以,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互相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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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顿好了南劼,晨之见依旧没能出院,她的情况似乎要在医院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南兮想去看看她,她这个旁观者终是看不透晨之见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走廊刚拐过弯,刘杨和贺美君夫妇从另一头走过来,一路着急的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就连前面站了一个人都没看清楚。
南兮停下了脚步,稀稀落落的不完整的词句往她耳朵里钻了一些。
刘杨的脸色很不好,脚步走的很快,贺美君要小跑着才能追得上。
刘杨:“看你做的好事,女儿都要被你毁了!”
贺美君反驳:“你没有参与吗?没你的份吗?我怎么知道之见会坐那辆车!”
“怪就怪姓南的命太硬,怎么就偏偏那天不在。”
“别说了,那孩子也……”
“嘭”的一声,刘杨撞上南兮,他的力道很重,撞的南兮隐约能闻到一股血的味道。她强行定了定神,抬头却看到两张惊慌失措的脸。
贺美君和刘杨惨白着一张脸,任旁人来看,还以为是这些天被晨之见折腾的,其实,除了前两天,后面在晨之见的病房前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刚刚刘杨说了一句“怪就怪姓南的命太硬”。
贺美君反问过一句“你没有参与吗?”
南兮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多余的半点情绪都没有,寡淡的像一杯温开水,不凉也不烫,一时之间让刘杨和贺美君心里直打鼓。
“南......”
“晨之见好点了吗?”
贺美君和南兮同时出声,面对面站着,却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不是仇人,更不是朋友,连相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