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不语,抬头望向林霍,命令式:“你去看看她!”
林霍眼珠子转两圈,目光锁定南兮,笑嘻嘻道:“我看,你把这位留给我看着就好,那位,你还是亲自去的好。”
南兮跟着附和:“嗯,我留林霍。”
严炔回头看了她一眼,林霍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林霍拎着两大包径直进屋,南兮晃神,呆呆的杵在原地。他返回在她脑门上轻拍打,说:“我觉得你应该多Cao心一下今天该做什么吃好。”
南兮这才回头,看来,林霍是把严又琪置办的年货分割了一部分带过来了。
她眯眼,莫名其妙的惊呼:“呀,林霍,我什么都不会做。”
“哦。”林霍敷衍的应和着,突然兴致极好的抬头,同样一个夸张的语气:“呀,我也不会!”
南兮瞥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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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之见并未走多远,他们就站在门口那个隐蔽的小屋檐下。晨之见望着严炔,她很少哭,可以说,根本不会哭。以至于严炔在面对挂着眼泪的晨之见时,一下子生出了许多的不忍。
“你是我的亲人,之见。”他轻道:“是和nainai几乎占了同等分量的亲人。”
晨之见偏头,有些僵硬:“是我想要的多了,是吗,小炔?”
十多年前,是严炔重新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后来,她无家可归想要留下,是严炔说服林慧梅让晨之见进了严氏。再后来,她想唱歌,想爬的很高,是严炔为她写歌,为她筹划了一张张酷似梯子的专辑。再到后来,她想将这个人据为己有,而这次,他却说不可以。
她明白,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她一旦凸显了自己的野心,很有可能会失去亲人的身份。
这,是她的恐惧。
她和罗嘉良是一样的,都用一层薄薄的透明纸包了起来,一戳就破。
“我收回行吗?”她问:“小炔,我收回,收回我的贪婪。”
半晌,微低头,继续:“你知道的,只剩下了你。”
声音压得很低,最后一句差点被这呼啸而过的狂风给淹没了,她说:“我不爱你,真的。”
严炔叹气,两个人都瑟瑟发抖,这鬼天气,是罪魁祸首。
“进来吧,林霍也在,这个年,我们……”
“不!”她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惶恐的看着严炔。严炔怔,半晌晨之见平复道:“不了,我……没关系的。”
一步步后退,转身,背影依旧,昂首阔步。
严炔进门的时候,南兮正专心的跟一堆松松软软的五花rou较着劲,林霍出奇的安静坐在沙发上剪着自个儿手指甲,末了,还要再啃上几次,才觉完美。
南兮回头望向严炔,愣了会开口:“这个,还是得你来。”
严炔上前,接过袋子,轻笑:“竟然也试着努力了。”
南兮垮脸,林霍笑:“就说让你别折腾了吧,你看我,总是清醒的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南兮撇眼,适时的突然手机响起,她走上前接起。对方一个委屈巴巴的声音喊了一声“南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怎么了?”她问。
许念吸鼻,问:“有没有听出来我现在很可怜?”
南兮点头,再问:“你在哪?”
那边破口大骂:“他妈的,大年三十的大街上连一只蚂蚁都没有!林霍那王八蛋把他那破酒吧也给关了,简直一点活路都没有!”
顿了顿,再问:“小南兮呀,我是不是很可怜?”
“嗯。”她答。
“那,我可以来你家过年吗?”抖索着等着那头的回应。
南兮笑,回头冲着严炔大声问:“念念说要和我们一起来过年,可以吗?”
“不可以!”两个几乎同时爆发的声音,南兮两边看看,耸肩,对着电话开口:“严炔说可以。”
挂了电话,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哼着小曲,心情极好的上了楼。
这年,倒数时针的是四个人。吐槽春晚的,也是四个人。
他们,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架起了火锅。念念不知是随了哪里人的习俗,非火锅不可,而严炔和林霍不愿打破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习惯,固执的非饺子不可。
念念说她不愿意看到她爸跟她那后妈卿卿我我,宁愿流浪也不愿回家;林霍却恰恰相反,他说,严又琪和林宗尧明天准备动身前往云南,那个他们相识的地方,说是,让他将就几天。林霍不解,他不会做饭,外面餐馆也都关了门,也真放得下心。
听着他们这样讲,严炔瞬间急了,不确信口吻:“你们不是要一直待在我家吧?”
林霍许念互相望一眼,难得的默契,真切的点着头。
严炔顿时头大,努力的想了一个说辞,他说:“隔壁罗嘉良,应该会欢迎你们。”
林霍径直:“来之前我问过了,他说不欢迎。”
南兮大笑,笑到停不下来,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