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市到纽约,你跟了我这么久, 就为了喊一句我的名字?”
南兮的脸色并不好看, 她做不到像乔莫峰一样波澜不惊。
应该质问的, 至少应该问一句为什么。
可是她不想。
不想问不代表不想知道。
他们同时沉默, 有些事不值一提。
这个世界最让人痛心的, 便是两个人由以前的亲密无间走到如今的隔山隔水。有一种东西叫岁月,还有一种东西叫时间。没有谁能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原地,没有人愿意在失去一些东西后选择寸步不行。
大多都在拼了命的往前爬,浑浊的污泥, 转身后的残迹,触目惊心。
谁的梦陷在了那里,曾多少次扑腾在过去的Yin影,那般狼狈。
“无话可说吗?”南兮惨着脸笑。
可是想想,应该说什么呢?
对不起?太轻了。
轻的没有弧度。
南兮转身,将憋着的泪洒在这陌生的城市,幸好夜色正浓,也没人看得那么清楚。
“南兮!”乔莫峰终于变了神色,压着他最后的清醒和冷静,说:“我是不敢见你,我对不起你……”
当年,他的确是逃了。
他没有办法去忍受大家都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与自己的学生有染,说他脚踏两只船……
那个时候,多难听的话他都听到过,他知道,那些话,南兮也同样听到过。
乔莫峰微微低着头,止不住的颤抖。
物是人非,悲痛欲绝。
“我只问你一件事。”南兮道:“当年,我是不是小三?”
后来出现在学校大闹的那个女人,往南兮脸上放巴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不是。”乔莫峰选择了抢答,“不论在什么时候,我都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不是,你不是的南兮。”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逃!”南兮吼,“从B市到纽约我就得感激你吗?一两句不痛不痒的煽情字句我就得回你一句原谅?我不配提及我的难堪?乔莫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替你承担了多少!”
乔莫峰的辞呈一交,南兮就彻底坐实了罪名。
勾引自己的老师?小三?逼得自己的老师不得不丢了工作!
她被所有人孤立,她寸步难行!
而就在同一个时间段,南劼出事了。
没有人知道,南兮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最终还是选了休学这条路,乔莫峰离职后不久,南兮也离开了学校。
所有人私下都说,她是没脸待下去,是良心有傀!
可时至今日 ,南兮也没能明白自己究竟傀于何处!
可能是南兮触目惊心的泪惊扰了乔莫峰,他杵在原地,怔怔望着她。
变了的何止是南兮一个人,当年那个小太阳一般的乔莫峰,如今覆在了那Yin霾之下。
他伸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南兮偏头闪躲。
乔莫峰僵持在那里,眼中的诧异一瞬而过。
他们没有一句过的好不好的临场客套,不甘却又合理。
打破沉默的,是严炔。
南兮回神,严炔的眼眸深邃,目光并未在乔莫峰身上停留半分,他的手里握着两根气球带,粉红色的被折成翅膀形状的气球正飘扬在空中,显得滑稽。
严炔不由分说的将那两根气球带绑在了南兮手指,然后抬手轻轻拭去了她眼角残留的泪。
“留个记号,别丢了找不回来了。”严炔仔仔细细的将两根带子绑好,说:“老朋友见面,也不需要这么呆滞,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是抱怨的口吻,但着实温柔极了。
南兮破涕为笑,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飘着的两个大气球,有点想笑。
问:“你绑这个在我身上多丢人。”
“为了不丢人才绑的。”
严炔说完才施舍般的将目光移向了乔莫峰。
乔莫峰伸了伸手,说:“严炔,久仰大名。”
严炔礼貌的回了礼,他此生唯一的修养都用在了这几分钟。
转头看向南兮问:“不介绍一下吗?”
南兮:“乔莫峰。”
严炔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第一次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好多年没见了吧,南兮从未提起过。”
南兮对影帝级别的严炔的表演方式很不满,表演痕迹太重,演技做作,脸上就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
南兮心想,我心心念念念了8次的乔莫峰当真是被你喂了狗。
“我是她老师。”乔莫峰配合着严炔拙劣的演技。
四个字,斩断过往种种。
他依旧波澜不惊,唯独垂着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状,南兮看得清楚,也自然,瞒不过严炔的眼睛。
“哦?还是老师?”严炔挑眉,握着南兮的手不自觉的用了两分力道,像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