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更倾向于前者,再不济就是全班吃顿散伙饭都行。
冗长无聊的班会在周行叙不断看着那个新朋友上红色的数字‘1’中度过, 下楼的时候,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手一抖, 不小心通过了验证消息。
拍他的是副班长:“周行叙,我们准备吃散伙饭, 你来不来?就定在论文答辩之后。”
想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手里的手机响了,是语音电话的提示音。周行叙将手机屏幕朝下:“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再说, 就是这几天让我想个拒绝你的理由。
三两步下了最后的台阶,周行叙解了锁屏,看着几乎是好友验证消息一通过就立马拨打进来的电话。
备注还没有来得及改,但是这一个月她头像和ID都没有变。
周行叙按下接通键的一瞬间,在想她能打给自己的原因。
是准备来找他拿走放在他公寓里的衣服?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忘在他那里了?
总不见得是想吃回头草吧。
周行叙在教学楼外的樟树下停了脚步,喉结一滚:“喂。”
“喂。”那头语气听上去比他着急许多:“你在哪里?”
自己的声音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淡定,周行叙如实回答:“在学校。”
薛与梵坐在他公寓门口的地毯上,一直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了任何风吹草动,结果验证消息发过去之后,微信就没有了消息,只有室友问她去了哪里。
手机那头传来久违却依旧耳熟的声音,心如乱麻了一天的薛与梵突然眼眶一shi,鼻子酸。
无助感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如影随形,就像是突然被拉上高考战场的小学生,更惨的是薛与梵还不能哭着去找妈妈。只能哭着来找周行叙:“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讲到后面,周行叙听见她抽泣的声音,反问她:“你在哪里?”
“我在你公寓门口蹲着。”薛与梵伸手扒拉一下门把手,虽然知道他公寓密码,但是密码锁居然没有电了。
听她的声音很不对,周行叙往停车场走:“门框上面有钥匙,你先进去吧。我现在马上回来。”
-
周行叙花了十五分钟从学校回了公寓,上二楼,一眼就看见了门口坐着的人,下巴搁在膝盖上,手机丢在脚边。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鼻尖和眼尾都红红的。
她手撑地起身,站在门口等周行叙走过来。
周行叙:“我电话里说了钥匙在门框上面,没有听到吗?”
门框上面有钥匙。
门框。
薛与梵因为那件事原本就心烦想哭,以为她没有尝试吗?门框他知道门框在哪里吗?薛与梵抬手指了指门框:“门框,门框,你觉得我够得到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举着,正在摸放在门框上的钥匙,这么一举,确实是他想多了。
密码锁前两天没电了,周行叙一直没换电池也没有充电,钥匙摆在门框上面,拿起来也挺方便的。开了门,周行叙脱了鞋往里走:“所以,什么事情。”
说完,身后没有声音。
周行叙回头望去,她还站在玄关处,嘴撇着,三秒后眼泪紧接而下,一场标准分的哭戏说来就来:“周行叙,你……你把我搞怀孕了。”
视线里的人在她说完之后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除了薛与梵抽泣的声音,连公寓冰箱运行的动静都比他大。他默了好久,问:“验过了?”
“没有。”薛与梵哪里有胆子在宿舍里验孕:“但是我五月份月经没来。”
他表情还是没有,看上去甚至很平静,重新走到玄关处,重新穿上鞋:“我去买。”
薛与梵转身,跟上:“跟你一起去。”
周行叙身体挡在门口,将出去的路挡得死死的:“去沙发坐着等,外面天挺热的。”
说着他就把门关上了。
整个公寓回归安静,薛与梵脱掉脚上的鞋,走了两步之后又折返回玄关处,一只脚踩在地毯上,拧动门把手,开了一条门缝。
果不其然,他还在门口。
周行叙靠着墙,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看走廊上的什么东西。
说完让薛与梵在沙发坐着等他的话之后,周行叙走了两步就觉得腿没力气了。
像是一口气跑了几公里之后,像是在游泳池里游了好几个折返之后,心却是满的 。
她说他把她搞怀孕了,那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大脑仿佛一瞬间接收了太多信息了从而人有些发懵。
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没有办法迅速处理掉这些信息,他宕机了。
惊讶,不知所措甚至一瞬间大脑生产出喜悦,情绪都在短短的一瞬间集体出现,从而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应该如何,便使得他看上去平静到不行。
看着走廊上白色的墙面,这一层住户不多,而且住户年龄层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大多都是没有孩子的独身或是夫妻情侣住,没有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