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在了大床中。
纪柠爬起身,跪在床上,继续掉着金豆豆,企图将刚刚那句话说完,“我真的好不了了,你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了不要再管我了,就让我这样吧。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分手……”
砰——!
徐听眠猛地一巴掌拍在旁边窗户的栏杆前,头扭过去,背对着纪柠。
纪柠直接给吓傻,缩在床褥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黑色夜幕下,海浪翻滚涌动,有渔船在更远的海线上作业,星星光斑点亮。徐教授凝视了一会儿海,时间拉的老长老长,仿佛须臾间,就过去了很多年。
“纪柠。”
好半天,男人终于张了张嘴,
依旧背对着她,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狠戾,拧着窗户前的栏杆,
一字一句,粗暴地道,
“分手这事儿,”
“你想都别想!”
*
为了防止纪柠再胡思乱想,徐大教授忍着心里乱糟糟的情绪,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买了一个钻戒,
拴在纪柠的无名指上。
纪柠后半夜实在是饿的难受,被徐听眠那么一吼,本来就哭的晕晕乎乎,干脆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时,就看到自己无名指上,挂着那个么亮晶晶、闪瞎人眼睛的东西。
“……”
???
!!!
徐听眠坐在一楼,喝茶看着手机短信。一夜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的低沉或者绝望。
“这是啥?”
纪柠拖着睡衣,站在楼梯口上,
举起手来,把那闪瞎人眼的东西竖在半空中。
徐听眠抬头,悠悠道,
“求婚戒指。”
“……”
“你疯啦?!!!”纪柠拔着无名指,就想把那玩意儿给拽下来,“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徐听眠却放下手机,
走到她面前,
握住她的手。
“能不能,别摘。”
他轻轻抱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声音里,流出着淡淡的示弱,
“你要是摘了,明天我就再给你买个更大的,套上。”
“……”
纪柠愣的脑子,回了点点神。
可这钻戒的意思,不就是……
“我不要跟你结婚。”她涨红了脸,小声抗议道。
“那就先不结。”徐教授拒绝抗议,“但戒指你得套着。”
“……”
“我怕你,再跑了……”
……
……
……
吃了饭,徐听眠开车带着纪柠去了另一家医院,这家医院本来就在他们的计划中,做一些有关于Jing神方面的检测。
早饭纪柠是可以正常吃,可以吃完后很自然的就当作要消化的东西保留在肚子里。
坐在车上,纪柠翻着自己的手指,其实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很正常人的模样,也没有那么在乎吃东西,就是到了饭点儿才开始发疯。也不会因为昨天晚上情绪闹得那么大,第二天就要死要活的,这么多年,她早就被人生打磨成了一个烂泥扶不上墙却也不喜欢留住烦恼的小圆圈。
“你真的好有病。”纪柠把那钻戒放在遮光板后面透过来的阳光下,转啊转,转着圈,星星斑点随着她手指的转动,在车里折射出很多小金光,
“信不信我明天就拔下来,然后给扔了。”
正在打着方向盘的徐教授,慢慢悠悠轻笑了一声,
“我觉得你好像对我资金状况,不是很了解。”
“……”
“你明天扔了,我后天再给你买个。”
“并且——”徐教授偏了一下头,温和地低眉望向副驾驶上的人儿,
“买个更大的好不好?”
“……”
纪柠侧过脸去,不再与他讨论这个没脸皮的话题。
没有说天塌了日子就不能过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你看外面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哪一个能说生活的绝对完美?前一天晚上吵翻了的事情,睡一觉睁开眼,第二天面对面,只要你不开口我不说,大抵也就当作不愿意提的话题,
能麻木地过一分钟是一分钟。
纪柠不知道徐听眠是怎么想的,反正去医院的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仿佛人间蒸发。纪柠不喜欢留烦恼,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再痛苦,只要还没死绝,人就得继续活着。
到了医院,相关方面的医生给纪柠安排了一些咨询诊断,都是心理疾病患者肯定要走的流程,那些表啊真的没太大用处,至少纪柠是这么觉得的。
也可能是因为她过于正常的思虑,拿着那些纸的时候、坐在电脑前面对着那些问题,她还在考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