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果然,郑濂急匆匆出去了,片刻后将郑峰领了过来。
苏枝儿继续柔弱地扶住额头,一副“我马上就要嗝屁了”的表情。
这样应该就会停船替她去找大夫了吧?河上不好逃跑,上面都是郑峰的人,只有上了陆路才能接触到其他人。
“我来替你看。”即将接近夏日的天,郑峰还披着个深色披风,他撩袍坐到苏枝儿身边,朝她伸出手。
苏枝儿下意识把手缩回去,面露怀疑,“你会看?”
郑峰的人设里还包含了赤脚医生这个项目?
“久病成医。”郑峰神色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
苏枝儿这才注意到郑峰的脸色确实一直都不怎么样,因为花船不大,所以她想起来有时候晚间自己还能听见他不停地咳嗽。
现在的男主都这么虚了吗?
苏枝儿露出狐疑之色,男人垂眸看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腕。
苏枝儿下意识挣扎,可郑峰毕竟是个男人,虽然病了,但力气依旧很大。
他单手搭着苏枝儿的手腕垂眸看她。
苏枝儿瘫在躺椅上,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挣扎不过,郑峰的手指就按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下压,苏枝儿疼得面孔扭曲,直到一旁的郑濂开口询问,“大哥,怎么样了?”
“没事。”郑峰猛地一把甩开苏枝儿的手。
苏枝儿咬牙瞪向他,真是恨不能往他那张脸上狠狠咬一口!
“真的没事吗?”恋爱脑郑濂已经完全被苏枝儿的美貌冲昏了头脑。
所谓美人都是养出来的,苏枝儿在东宫里娇生惯养,养得越发娇柔水润,而且正值花般年纪,一瞥一笑皆是风情,就连朝天的白眼他都觉得好有魅力。
“没事。”郑峰再次强调了一遍,然后站起来跟郑濂道:“你跟我出来。”
郑濂恋恋不舍的跟着郑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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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外,河面上晚风徐徐,郑濂觉得很舒服,郑峰却觉得被吹得有些头疼,因此他准备速战速决。
“郑濂。”
“啊?”郑濂的脑袋还在往船舱里瞅。
“你到底怎么回事?”郑峰说话的时候露出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郑濂这才终于将目光转向郑峰。
男人冰凉凉地瞪着他,像是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彼时的郑峰还不知道有一种分类叫舔狗。
郑濂毫不自知自己已经化身舔狗,自他将苏枝儿从皇宫里带出来后,他就已经默认这位美人是自己的了。郑濂完全沉溺在郑峰替他编织的谎言里,他认为苏枝儿和周湛然根本没有爱,他这样做是在将苏枝儿从火坑里救出来。
他,已经是她的救命恩人。
面对救命恩人,就应该以身相许,她一定是不好意思。
“她在装病。”郑峰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再看到郑濂这张花痴脸,他仰头望向前头朦胧的月。
河面平静,只有船身周围徐徐而起的波浪被缓慢漾开。
郑濂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呀,我还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呢。”
郑峰:……
郑峰气得额头青筋迸出,“我说,她在装病,你没听懂吗?”
“听懂了啊,”郑濂点头,然后突然开始陷入思考,“她没病怎么不吃饭呢?难道是船上的饭太难吃了?大哥,我们明天靠岸吧,说不定她还是习惯走陆路,能吃上一些小饭馆和新鲜蔬果。”
郑峰:……
“你把她当什么?”她可是他们专门绑来的!
郑濂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当然是你未来的弟媳妇了。”
郑峰:……
郑峰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你难道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这种事情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哥,你不懂。”
郑峰确实不懂郑濂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小骗子迷魂了头,“成大事者,怎能拘泥于儿女情色?”
“大哥,你是成大事的,我不必,我只要……”郑濂想了想,收起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整个人的表情变得格外柔和,“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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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濂去替苏枝儿捣鼓吃的了,他日夜流连花楼酒馆,对于里头那些吃食还是有点研究的。
郑峰一人独立船舱头,他紧皱着眉,盯着黝黑深邃的河水,那颗心也跟着河面跌宕起伏。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点极其细微的动静。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郑峰猛地转头就看到苏枝儿正猫着腰想从他身后溜过去。
苏枝儿现在的吃穿用品都是郑濂替她准备的,郑濂是个品味还不错的人,她现在身上穿了件水绿色的春衫,说薄不薄,说透不透,肌肤若隐若现。因为水绿这种布料显白,所以更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漂亮至极。
船舱上头挂了好几盏用来照明的灯,那些灯色洒下来,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