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发拂过浪月的鼻翼,清香满鼻,他突然翻了身,紧紧搂住了她。
“浪月,放开我”怎样也挣脱不了,尹紫有些着急的说道。
却看浪月轻轻的将手指放在了唇间“我不会怎样,我好久没有睡个好觉,好累”。
他不再动弹,耳畔渐渐传来的是均匀的呼吸声,瞥一眼睡在身边的男子,英气逼人的五官此刻却澄净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再无杂念,心放下来,终于慢慢的睡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
清晨睁开眼,已不见浪月的踪影。
枕畔却留下了一只玲珑别致的淡蓝药瓶,握在手心,微微清凉,心中别样温润。
司徒东秀过来传话,秀选今日暂停,尹紫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此刻她已隐隐觉察,或许是因为手中这只小巧的药瓶,自己对这场选秀竟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原本只是担心退选会连累齐霜天,而今,已有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诧的想法。
下一场比试诗画,手上的伤却还未好,轻轻拧开药瓶,刚要解开纱带,听得有人叩响门扉。
“云浓姑娘,傅轻音来看你了”,尹紫微微惊讶,在她看来,5位秀女中当属这一位傅轻音最是清高,与她更是从未交谈过一句。
此刻她来,实在奇怪,开了门瞧得一身月青裙衫的傅轻音,尹紫微微一笑“轻音姑娘请进”
傅轻音却并不进来,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只白色药瓶,“这个药丸是傅家祖传,不比寻常的创伤膏,日服一粒,姑娘的手伤明日即可大好”尹紫接过轻声说道“轻音姑娘有心了,进来坐一会吧”
傅轻音却连连回绝,惊慌的眼神让尹紫疑惑不已,见尹紫收了药瓶,匆忙的说了一句“云浓姑娘记得用”随即慌乱的离开了。
合了门,打开药瓶,细细一看,却是些鲜血的药丸,尹紫实在觉得蹊跷,信手将药瓶放了桌上。
重执夜灯,窗外再无动静,尹紫却忧心忡忡,心中不住的再想浪月去了哪里。
等了许久,依然不见人来,困意终上来。
窗外鸟声鸣动,微微睁开眼,正瞧得靠墙而坐,紧闭双眸的浪月。
尹紫悄声踱步,正要为他披一件外衣,却惊醒了他,“谁”
血丝满布的双眼满是倦意,此刻见着是尹紫,浪月放下心来“你吓了我一跳”
尹紫轻声一笑“你才吓了我一跳,不说一声又跑到我房里来了”转而又问道“你昨日到哪里去了,这宫里太危险,你还是赶紧出去吧”
浪月却似未听到她的话,眼神紧盯了一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地上掉散一地的红药丸旁却是一只死鼠。
心下一骇,却见浪月已经走了过去,细细看过,浪月一脸严肃的问道“这红色的药丸是哪里来的?”
倒落在桌沿的白药瓶,尹紫已不忍看,昨天开启后就放在了桌上,却不知为何散落了出来。
更是药死了一只大鼠,此刻有些不安的说道“昨天同选的一个秀女给我送来的,见她神情慌张,我没敢用”
如何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浪月细细的瞧着眼前的女子,终于轻笑出来,尹紫不解轻轻蹙眉“你笑什么”,却见浪月用手轻轻勾过尹紫的鼻子,“感谢老天爷,你总算开窍,知道保护自己了”
明白
因王府凌轩内,弥漫的却是一股诡异的气氛。
听完线人的回报,杜紫茗一脸怒意的呵斥“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三番五次出差错,下毒不成,绑架绑错,这一次又找个窝囊废下毒”
跪在地上的小厮战战兢兢的问道“王妃,那傅轻音该如何处置?”却看杜紫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还用我教你吗?斩草除根”
自那日得知齐慕音将尹紫带回王府,她注意到了尹紫,几经查探,更是知晓了一件事,这个表面上叫邱云浓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她弄进丽明坊的那个袁若,夜夜难眠,她已成了杜紫茗的梦魇。
杜紫茗网罗了一帮人,处心积虑计划,就为了除掉尹紫,不曾想尹紫竟一次又一次侥幸逃脱。
前日詹秀节秀选上,看到完好而来的尹紫,她就知道,绑架绑错了。
瞧得木萝潇为难尹紫,齐慕因激动的态度,明明的说出他对尹紫的不一般。
更何况,如今,齐慕因似乎渐渐的冷淡了她。进了王府这么久,她依然只是有名无实的王妃,心中对尹紫的恨意更深了一层,心魔作祟,越行越远。
司空药庄内,每个人都在唉声叹气,只因为药庄中少了司空紫苏的银铃笑语。
尹紫回邱府的那日清晨,司空紫苏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她回来。
这几日,司空青云和云冰羽找遍了所有他们能想到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不好的预感袭来,心紧紧的绷起来,司空青云似乎更加苍老,心中的担忧明白的写在了脸上。
愧疚,后悔更是塞满了云冰羽的每一个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