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月一个字也没有提尹紫,仔细地琢磨冰羽给他的令牌。
“这个令牌上刻了清字”看到浪月的沉着,云冰羽镇定了,“玉制的,还有一个半月的图案”冰羽补充道。
“天蚕宫的泪石两年前就被我们拿走了,我去过几次木德,并没有听到有人议论此事。我也暗中调查过,天齐已经昏迷,天鲁也没有动作要找泪石,不应该过了这么久,突然才想到来边界搜查”浪月分析道。
“少主觉得不是木德人?”云冰羽觉得他分析的很对,在木德,天蚕宫一向为尊,其他的人可能都以为泪石还在天蚕宫好好的待着呢,天鲁轻易也不会说出去。
“不是天蚕宫的人,那么天鲁很可能说漏了风声,要不就是他到现在才找到了援兵”浪月想来想去,还是想到天蚕宫。
他拍了拍云冰羽的肩膀,“这两天你就住在宫里吧,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多想了,幸好我们还有这个令牌不是吗,等你好一些,我们一起去天蚕宫吧”浪月叹了一口气。
“我们和天蚕宫的恩恩怨怨,始终要面对”他看一眼窗外,“下雪了”,云冰羽看着浪月,到最后他还是不忍提尹紫。
临寒独放自高洁
寒风肆虐,四处叫嚣,已是夜半三更,诺大的邱府沉浸在黑夜中,府中沁梅轩暖炕上的人儿,却是辗转反侧。
耳边反反复复是白日里无意间听小容小想偷偷说的那些话,“平家被处决了,好吓人啊,那些妇人喊冤的声音引来满天的乌鸦,他们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因王子一怒立即处决”
脑海里满满是平家上下的面孔。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梦里却是那一日在深牢见平然的情景,披头散发的平然抓住她的手,竟是泪流满面的喊冤枉。
从梦中惊醒来,她不由得拍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尹紫不怕”。
小的时候,她常常做噩梦,也像这样惊醒。
蓝姨会轻轻的拍着她柔声说“尹紫不怕”,那种怜爱让她忘了所有的怕。只是12岁那个隆冬,老天爷带走了她的蓝姨,再没有人会来关心她的梦,她只能轻轻拍着自己,只是,有好久都没有人再这样叫过她。
尹紫,尹是蓝姨的姓,紫是蓝姨给的名,无论她遭遇了什么,想要忘记什么,这一刻,她明了,终了,她还是尹紫。
不知道想了多久,身子开始瑟瑟的发抖,尹紫躺下去,再也无法入睡……
清晨,她迷迷糊糊的躺着,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头似有千斤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微凉的手贴在额前,只是一下子,凉凉的感觉就消失了。
听过小容的禀报,齐霜天微微皱眉,随即吩咐立即去请大夫,伸手轻轻拭拭尹紫的额头,“这么烫,你们怎么照顾云浓姑娘的”她转身对屋里的侍女说。
“夫人饶命”几个侍女立即跪下,“小容小想留下,其余的都出去吧”她有些不耐烦的招招手。
齐霜天怎么也没有想到,尹紫这一病竟然病了大半个月,而齐慕因也好像全然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派人打听过,平家处决后,齐慕因起了恻隐之心,对一早嫁进王府的平素关爱有加。
她有些自嘲自己当日的妄自揣测,也许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也许齐慕因只是一时的意气才救了这个姑娘,又没有地方安置才会把她带过来。
想到这里,看着日渐消瘦的尹紫,齐霜天叹一口气,“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随缘吧”
雪扬扬洒洒的下起来,邱府一片雪色。
尹紫渐渐好些,中午醒来,屋里没有别人。躺了这么些日子,已经是困乏极了,早就想透透气,她起身披了衣服去开窗户。
入眼的满眼白色,伴随着飘摇的雪花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担心再着凉,她穿了厚厚的衣服,披风,轻轻掩上门走了出去。
风雪小了,偶尔有几朵落在她的刘海上。
尹紫轻轻踩着雪,像她小时候梦里一样。
梦里有两个自己,一起玩,一起摘腊梅花。她把这样的梦说给蓝姨听,蓝姨说她是太想有个伙伴了。
正想着,已经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从沁梅轩的对面传来。小心的过了石桥,看到那一大片的腊梅花明明就在眼前,却走了那么久才到跟前。
来了邱府到今天才第一次走出来,这么大是她没有想到的。
临寒独放,自存高洁。
腊梅是她最喜欢的花,这气味也是她最爱的味道。
走进这一片梅林,满目鹅黄带着冰雪更加楚楚动人,幽幽的香气让她有种久违的心旷神怡,确是梦里才有的。
走到梅林的尽头,一条小溪隔开了梅林和对面的院落。
过了石桥走到跟前,“独寒阁”她喃喃的念道。也许是这院落的名字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一抬头,屋里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