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紫茗看着齐慕因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我太过分了”他走近她,从未离男子这样近的紫茗不由自主的想要躲开。
齐慕因却握住了她的臂肘,不敢看他,这样近的距离,似有一股淡淡的气息流进她的鼻腔,她无法分辨是什么样的气味,只是一点,是陌生的。
还在思忖些什么,齐慕因却拥住了她,“我怎么能放你走呢,我答应过平然,更何况,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喃喃的在她的耳旁说着,声音很轻,满是深情。
他的肩膀很宽,这样被他拥着,差一点,她就忘了,忘了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过了许久,他放开紫茗,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手指轻拂她的发,往下碰触到了系白纱的结,这个碰触,刺痛了紫茗,她猛地的别开脸,“殿下,夜深了,请回吧”说的坚决,明明的赶他走,齐慕因却并没有生气。
“平然给你的解药你尽然没有用,你恨他吧”话语里带着一丝试探,想起王妃的那张与如今的她一样狰狞的脸,紫茗有些明白齐慕因说的意思,只是不敢妄断,该要怎样回答,她在犹豫。
“解药我扔了”转过身,她继续说道“我不恨他,就是因为不恨他了,才不需要解药”
“为什么”齐慕因不解,“他那样做只是为了他想要保护的人,况且,在平家的日子里,他们对我不薄,我只是个孤儿,换到别处,或许早就死了。”
“不要这样说”紫茗的话听在齐慕因耳里竟有几分酸涩,“我会想办法找到解药。”那一晚,紫茗的痛还是让他不忍面对,齐慕因轻轻的离去。
他怎样都没有想到,王府里的这个王妃已经不是尹紫了。
初冬的夜空,一片漆黑,风吹着园子里的梧桐树,哗哗的响。
园子里点的灯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梧桐叶不住的往下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径直进了书房。
第二日一早,看到倦意深沉的齐慕因,机辉猜想他定是彻夜未眠。
“属下参见殿下”“起来吧”一夜未眠,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再去请司空青云过来”,虽有百般疑惑,机辉还是即刻去了司空药庄。
只是没有几刻功夫,他就回来了。“司空先生呢”,看到独自回来的机辉,齐慕因问道,“属下打听过了,司空神医去了木德,他的弟子说是有个老友生病了”机辉狐疑。
齐慕因不久前才请过司空青云看王妃的病,不过被拒绝了,现在他没有听说府里有谁染疾,莫非还是王妃。
抬头却看齐慕因的脸色极差,神色慌张,“怎么会跑那么远,你去问问他们在木德哪落脚了,写封信”机辉刚领命,齐慕因又叫住他“算了,你带几个人直接去木德,把他接回来,越快越好”
还是为了他的少主
凌轩长亭里,紫茗轻拂琴弦,那一夜后,齐慕因也常来看她。
她却极少开口,始终弹着同一个曲子,事实上她只会这一支问愁曲。
本是意外学到,如今派上大用场。她演绎的出色,琴音是淡淡的愁,淡淡的忧郁,听得人的心里恍若树上掉落的最后一片叶子,孤独至极。
领了齐慕因的命令,机辉本该立即前去木德,这几日这些奇怪的事情始终让他忧心,他还是人不住,扣响了机慧的门。
“哥哥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看到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机辉,机慧煞是吃惊,她散了屋里的侍女。机辉更是警觉的看了看身后,才关紧了门。
“殿下让我去木德找司空青云,我马上就出发,有句话,实在是不放心”机辉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哥哥担心什么呢,我们不是已经把那个王妃弄出去了吗”机慧不解。
“我觉得殿下好像变了”机辉一直以为已经取得齐慕因的信任,而至今齐慕因对平然那日的话仍只字未提,现在更是又让他连夜去请司空青云,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好哥哥,别在说些我听不懂的了,你放心,只要我能控制得住他。以后不论他成不成的了龙,我们都会有好日子过的”
入府三年,独宠三年,齐慕因自娶了她为侧妃,从未纳过妾。而今,那个所谓的王妃不过是一颗棋子,她倒是相当的放心。
“妹妹还是多小心些,我要走了”机辉却在想或许他和机慧都错了,齐慕因也许早就不信任他们了,也许从来都没有被控制。
天微亮,司空紫苏和云冰羽启程了。
过了灵湖的边界,云冰羽的目光停在了小路边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上。
“看什么呢”紫苏看出来云冰羽的异样。那是他和曾经的她的秘密,现在却什么都不能说,云冰羽看着她,心里满是苦涩的滋味。
“没什么,走吧”随即又抬头看看天,“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快走吧”
入了木德境内,路渐渐宽起来,两边种的竹子很是茂密,虽是冬天,却翠绿欲滴。
从竹叶下滑落的几颗雨珠落进了紫苏的颈脖,冰冰凉凉的。雨确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