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张越来越Yin郁的脸,“平叔死了?”他的眼中满是忧伤,尹紫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看到那代表决绝的族标,他早预感到平赤棠凶多吉少,而今心里更是哽塞。
“尹紫”
“我是浪月”他喃喃的说。
残阳如血,平赤棠的坟前,白衣男子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尹紫并不知道那是灵湖族对长者的最高敬意。
她拿出泪石,“这是平大叔让我给你的”浪月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淡淡的对尹紫说道“随我来”。
“随你来?去哪?”尹紫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过去,更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只是他却不解释。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身后的这个女子会跟着他。
似是着了魔,看得浪月从身边走过,她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跟了上去。回头望一眼夕阳下的木德王都,宁静而美好,却不曾知道,此去,平静从此与她的生命无关。
茶楼分馆,天齐和蒲云久久对坐却极少言语,天齐眼中全是蒲云看不懂的内容。
瞥见天黑下来。天齐终开口“等大宫会结束,我有话想要对你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和连月打了个招呼,他离开了分馆。
望着他隐入夜色的背影,蒲云的心里百种滋味,“要提我们的婚事吗,这次真是这样吗”她以为天齐早该说的,只是这么些年,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夜已深,连月在门口不停的张望,“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却听得蒲云淡淡的说道“她很机灵,没事的,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进来吧”“可是”连月还想说,已被蒲云拉进屋内,她还想说,尹紫一个人能去哪里呢,她还是个孩子呢……
夏夜的原树林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篝火旁,尹紫靠着树却已睡着。坐在对面的浪月,看着熟睡的尹紫不由的感慨,天下竟会有这样没有戒心的女子,难怪平叔会将泪石交给她。
第一眼他就认出她来,那天在湖边竟把她当作了蒲云。
火烧着枯树枝噼啪做响,偶尔几个火星子脱离了冒出来,浪月望一望灵湖的方向,心中满是苦涩。
灵湖族的水脉源自木德。百年前木德依仗着水源,巧取豪夺灵湖的物产。族人实在忍无可忍,花了多年的时间在灵湖的西边重新开水源。多年相安无事,5年前,新开的水脉慢慢居然断了。
木德国主早就将通往灵湖的水源截断,除非灵湖族肯屈膝木德,不然是绝不会开源。
他的父亲族长浪空竹找到了族里留下的古书,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禁地还有一个可以靠泪石开启的枯源,只是每5年就要靠泪石开启那一眼枯源。
浪空竹前往天蚕宫,冒死拿到了泪石,只是开启枯源的时候,他早已被泪石震得五脏俱伤。
临死之前说出这个秘密,泪石不能由灵湖人来掌控,一触即伤,泪石呆在灵湖,灵湖会寸草不生,而浪空竹就是死也不愿意做木德的膝下奴。
枯源开启的时候,浪月第一次见到闯入灵湖拿泪石的蒲云。面对严刑拷打,依然坚强如故。浪月望着蒲云,对母亲说把她交给我吧,我会让她给灵湖带来福泽。
母亲从来都是疼爱他的。那时侯,浪月看着蒲云,心里有了一个打算,只要她肯每5年回来一次,帮他完成这个使命,就让她带着泪石离去。他没有想到她会那样欣然的答应。
母亲却说,要想让她5年以后还会回来,那就让她成为你的女人。17岁的浪月,看着蒲云惊恐的眼神,只是轻轻的抱了抱她。送她走的那晚,灵湖畔,浪月对蒲云大声的说喜欢她。
恨意袭来,悔当初
那是年少的浪月第一次说出这几个字,灵湖的少主,俊郎坚毅却没想到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痛苦的事。
蒲云走后,他经常去灵湖畔,幻想她会出现,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不久便得知蒲云已将泪石还给了天蚕宫,更是与天蚕宫的少主定了亲。
正在练功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急火攻心,走火入魔,已神智不清。
这几年,浪月曾经几次夜闯天蚕宫想要拿泪石。
眼见的而今,五年过去,水脉又要断了,是平赤棠拦回了他,和他说少主,你是灵湖的少主。却独自偷偷的闯了天蚕宫。
恨意袭来,悔当初,一夜难合眼。
天亮,篝火熄灭,火堆上冒着徐徐的烟。
“走了”浪月轻轻摇醒尹紫。
“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野兽凄厉的叫声依旧不断,听的人毛骨悚然,尹紫追上浪月。
“到了你就知道了”浪月淡淡的说,“我走不动了”自昨天一路走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她早就没有力气再走。
“这里是原林,大清早的有很多和你一样饿的猛兽呢,如果”浪月就势停了下来。
“如果想可怜可怜他们的话,我不介意”说罢起身就走。话音刚落,不知哪只知趣的大鸟惨叫一声。
“等等我”尹紫追上浪月,尹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