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由于要养伤,荣礼实打实地放了一个假。
孙朝阳每日早晨都会带了一大摞子的文件资料,还要絮絮叨叨地汇报很多事情。最后,陪他一起开个视频会议,一直待到中午才会离去。
工作结束后,阮新梨就陪着他练武、写字和作画。
若是他在倒弄一些她不感兴趣的东西,例如品茶或者抚琴,她便安静地陪在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兴致勃勃地玩游戏或者编程。
白天倒是过得舒心,除了偶尔阮新梨突如其来的做饭欲望,他忍一忍,吃下去倒也罢了。
晚上实在太过难熬,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总是爱妖妖娆娆地缠着他,一起看些缠绵悱恻的爱情电影。
有的时候,她还会看哭了鼻子,依偎在他怀里,嘤嘤地哭泣。
因着他的伤,她再未提过那件事,只是愈加黏他黏得不像话,恨不得变成了树袋熊,时时刻刻挂在他身上,
血气方刚的男人,哪个忍受的了这个?荣礼无奈到极致,他只得忍了一天又一天,忍了一夜又一夜。
吃过了午饭,阮新梨将一应碗筷都放进了洗碗机里,简单洗了洗手,就出来寻了荣礼。
“看电影吧,我新下载的,很感人。”
荣礼给她留了一个淡淡的背影,反对道:“不了,陪我写字。”
阮新梨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还是听话地跟着他去了书房。
她认命地接过荣礼手中的端砚,右手执着松烟墨,垂着头坐在书案旁顺时针研磨,看起来了无生气。
荣礼铺开了宣纸,从书案上拿起一瓶墨汁,倒了一些在瓷盘中,从笔架上取了润好的笔,开始写了起来。
阮新梨的眼睛倏地睁大,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止。
“你明明有墨汁用,为什么还要让我磨?”
荣礼的视线未曾离开纸面,一边挥毫泼墨,一边答道:“你是我的妻子,红袖添香,是你的本分。”
阮新梨气得胸口发堵,念到他是个伤员,才勉强把胸中郁结之气压了一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有大病。”
荣礼嘴角噙笑,也不生气,站着欣赏了一下刚才写下的一幅字,轻蹙眉头,将其折了几折,扔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蛮好的,干嘛扔掉?”
荣礼是当代最年轻的书法家,他的墨宝真迹哎,拿出去肯定能卖个千八百块。
“在等卿卿磨的墨。”他突然叫了她的小名,这下子,阮新梨的手停了下来,有点不高兴地问道:“好端端的,提这个名字干嘛?”
荣礼放下笔,将一旁的阮新梨搂进了怀里,温柔地哄着她:“你父母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并不想劝你些什么,只是想你舒心罢了。”
短短几句话,阮新梨却红了眼圈,她扣着手里的砚台和墨锭,小声地说:“他们是为理想牺牲了,我算什么,明明我说过不让他们去的。还跟我保证,说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什么啊?”
一大滴泪珠儿从眼角滑落,滴在了荣礼的手背上。
“小傻瓜,”荣礼心疼地吻住了她的发顶,“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为了你,多少年的文物多珍贵的国宝,他们也不会稀罕的。”
阮新梨将脸埋进了荣礼怀里,低声哭泣了起来。
“这是一个意外,没有人该为它负责,你的父母折返回去,只是因为职责所在,没有人能预料到突来的风暴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轻声安慰着怀中人,任由她哭shi了自己的衣襟,她肯哭出来也是好的,肯怨恨也是好的,总比憋在心里好。
才过了半晌,怀里的人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地说:“好啦,我给你继续添香吧。”
她转身用纸巾清理了眼泪和鼻涕,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认真磨墨,娇艳的嘴唇撅起:“你说过的会陪我一辈子,不许再失约了,不然我要躲到天涯海角,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敢,”荣礼满眼都是笑,心口里堆满了幸福的感受。
正在两个人视线相对,交换甜蜜的时刻,荣礼的手机铃声响了。
阮新梨放下手中的砚台,小跑到客厅去,按照两人之前的吩咐,放在书案上,按了外放。
“小九啊,我是林叔叔,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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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荣九:书中自有小酥梨,书中自有阮卿卿,书中自有阮新梨……
小梨:吃吧!(真的切了一碟子梨。)
搭配《天乩》的插曲《千年》,看这章节好合适啊!
第42章 林溪
自从林溪父亲的那个电话之后,阮新梨一直都觉得心里发堵,说不清楚是因为林溪跟季枫退婚,还是林溪父亲在电话里对荣礼的所求之事。
她和荣礼刚刚敞开心怀,感情渐入佳境,就出了如此变故。
阮新梨信任荣礼,也忧心林溪的处境,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