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礼并不算十分魁梧,身上的气场却很有存在感,压迫感极强,他的稳步接近,让阮新梨不明所以地后退。直到后背轻靠在玉石雕刻的屏风上,她已经没了路。
那股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独有的墨香重了起来,阮新梨偏过头,眼睛只敢看着地面,小声道:“九哥,我……”
荣礼低下身子,温热的鼻息让阮新梨的颈部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个人的距离慢慢接近。
就当她整个人都要被他圈进怀里的那一刻,他将外套搭在她纤细的腰上,以袖子为带,围了一个裙子,又将另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没有任何身体上的直接接触,阮新梨却依然觉得他身上的热度,让她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荣礼退后两步,一直屏住呼吸的她才微喘着将空气注入憋闷的胸腔。
他走到架子床附近,从一侧的衣柜中拿出一双棕色的皮质拖鞋,又走了回来,蹲下身子,抓起她的一只嫩白莲足:“这附近也没什么商家,你将就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阮新梨的半个脚掌突然落入荣礼的手里,肌肤相亲的一刹那,她几乎站立不住,手胡乱地抓住了他宽厚的肩膀。
她胸口里仿佛飞进来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鸽子,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就在这暧昧时刻,阮新梨的腹中五脏庙突然不满起来,唱起了和声。来到这宅子有一个小时了,她滴水未进,米水未沾。
荣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羞愤欲死的阮新梨:“我这里有新熬的粳米粥,配上刚给你煮好的姜水,吃一点吧。”
为了配合刘学雅,沈文斌的车由司机开回了家,夜色浓重,他虽然十分不放心荣礼去送阮新梨,但是瞄到女友的温柔眼刀,他还是败下阵来。
刚刚在前院,沈文斌谎称阮新梨和荣礼是一对儿,刘学雅本就将信将疑,没理由他现在站出来送人头。
荣九再不堪,到底是正经大户人家诗书礼乐教导出来的公子,应该做不出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况且,四合院不远处的交通主干线上,沈文斌给阮新梨雇佣的保镖还候着呢。
“荣少爷,感激您对新梨的多番照顾,还要麻烦您将她送到家。就是,分寸还要把握一下的,新梨还未嫁人,可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来。”
这番话由一个前花花公子身份的人说出来,恁地可笑。好似他的那些前任们,都从未在他的住处留宿过一样。
荣礼也忍不住嘴角弯起弧度:“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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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梨:我和朋友来吃饭。
荣九:(笑而不语)
小梨:真的不是自投罗网。
荣九:(依然笑而不语)
第10章 争执
荣礼的座驾是红旗L5,荣家子孙的指定品牌。荣老爷子的收藏里至今还陈列着几台建国初期,国家创始人坐过的初代红旗。
孙朝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偷偷通过后视镜瞄着后面的动静。
红旗这款车型后排座位较为宽敞,荣礼与阮新梨分坐在车后座的两边。
阮新梨一直望着车窗外,好像在欣赏高架桥侧面繁华闪烁的商业综合体的大型Led屏。
荣礼似乎一直在转头看着她,长长的手臂伸展,手指尖点在座椅处,离她的衣服边儿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这个点,京都的主干线上有些拥堵,阮新梨的脖子都酸了,不得不将头转了回来。
“打算在京都常住吗?”荣礼薄唇微动,自然地寒暄起来。
她礼貌性地笑起来,语气客气又疏离:“还没想好,暂时租了一套。”
“沈文斌给你租的?”
“嗯。”
“你真打算嫁给他?”
有些人就是不会说话,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礼貌地夸一下对方的未婚夫多么善解人意就得了?何必提这个让阮新梨和沈文斌一听到就头皮发麻的议题呢?
荣礼笑意里带着轻微的嘲讽之意,听得孙朝阳惊诧不已。
九爷平日里为人极为注重礼仪,就算是街头被乞丐缠住,都不会露出丝毫不敬之意,此刻对着娇滴滴的小女人竟然语带嘲讽,也不担心失了身份。
虽然九爷啥也没说,孙朝阳福至心灵,想来,让九爷莫名其妙突然返回京都的那个“她”,就是这个“她”了。有仇,一定是有仇。
荣礼本来觉得,沈文斌和阮新梨之间总有几分男女之情,现在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如阮新梨以前说的那样,比亲兄妹还亲。
“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她淡淡的拒绝,让荣礼的心里不爽至极。
这丫头是过河拆桥的惯犯,此刻忙着跟他撇清关系,一点也没了之前被他从水缸里捞出来的娇弱无依之态了。
他故意道:“我只是想不清楚,你介意我与林溪,却对沈文斌身边的刘学雅无动于衷。”
想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