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要应付人,夜里也不安生,越发苦不堪言了。
郁郁寡欢的何止幺女一人。
陆chao汐终日也是唉声叹气。
梁安帝驾崩,三年的国丧要守,她和虞思谦的婚事往后推了又推。虽说是定下来了,虞思谦在公主府有了院子。
同住一屋檐下,却生分的比从前还不如。
“你吃了我给你带的吃食,待会擦了嘴,要给我拿主意的,不许耍赖,吃了不认账。”
陆chao汐双手端着沾了蜜糖的玫瑰酥,眼看着宋欢欢小嘴巴嚼来嚼去,腮帮子鼓鼓的。
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出言叹息道,由心而论,“我真羡慕你。”
上回宋欢欢在生死关头,舍身就义救了陆chao汐一回,她待宋欢欢也就亲厚起来了。
愿意和她扎堆玩,小姑娘被她缠得没法,一再表示那是权宜之计。
陆chao汐仍然跟在她身后,跟条小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走哪跟哪,有时候把淑黛的活都抢了。久而久之,劝不走,只能随她。
宋欢欢吸干净食指上的小酥渣,陆chao汐瞧她的动作,嫌弃皱眉。
就她这幅粗鲁模样,真不知道男人前仆后继爱她什么?
“你和小道士还没有进展啊?”
陆chao汐失落点点头,手指拨了拨玫瑰酥,是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
“你若非不主动?不是我说你,你别整日往我身边来啊,你朝着他身边凑,日子久了,他也就习惯你了。”
“.......”
看她耸头耸脑,宋欢欢补了一句。“不过如今人都是你的,你也不必慌嘛。”
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若是陆太子整日不回,让她闲暇几日,宋欢欢心里能够乐开花。
看她可怜,宋欢欢于心不忍,看在玫瑰酥的份上预备给她支个招。
“你缠他啊,女追男隔层纱,掀开帘子就塌了,端架子顶个屁用。”
陆chao汐耳朵都听红了,她说话没忌讳,到底是日日与□□夜一起的人,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哪里能撂得下脸。
“我不敢.....”
宋欢欢恨铁不成钢,好好敲打她,“你再不敢,人就跑了!”
陆chao汐含糊说一句,“我再想想罢。”
她心里烦,如今宋欢欢和陆太子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知晓她和虞思谦再不可能。
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和思谦再没有见过面了吗?”
宋欢欢从袖管里掏出来一根打得栩栩如生的鸢尾花簪子递过去,“喏。”
“是当日小道士给我的那只,没簪过。”
陆chao汐惊得直起身,“你怎么忽然给我!...”她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神躲闪看着簪子。
眼里分明想要,但又不敢接。
宋欢欢目光定定看着她,又往嘴里塞了两个玫瑰酥,含糊不清,“要不要啊,不要我扔了。”
说罢,抬起手就要丢荷花池里。
陆chao汐连忙夺过来,小心翼翼捧着,“扔什么啊,你这人就这点不好,别人求之不得的,你弃之如敝屣。”
欢喜过头说什么,说什么都不清楚。
宋欢欢不在意撇撇嘴。
陆chao汐收好簪子,讨好似的过来给她捏肩捶背,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你不打算见见思谦吗?”
宋欢欢的事总是个心结,陆chao汐看他每日在大理寺忙进忙出的。rou眼都能看出来,他是想接着接手上的事情麻痹自己,这件事她有错,但解铃还需系铃人。
陆chao汐不想让他那么忙,开口和宋欢欢提,“你去见见他吧,劝劝也好,说开或许就好,思谦兄长有错,他被牵连了,但总归不是他的错。”
宋欢欢恹恹闭上眼睛。
“见什么呀,真见了说上话,他会跟着我跑了,你说我缺心眼,我瞧着你才是真的缺心眼。牢牢栓着他才是正经事,我与他就算曾经有什么,如今也不会有什么,何必再去牵扯。”
万一再叫陆太子知道,非让人扒了她的皮不可。
何况,早就见过了。
朝中事务繁忙,虞思谦拿案宗来东宫,宋欢欢和他打过照面。
本来要和他说话的,要把簪子还给他。
谁知道虞思谦退她好几步远,跟瘟神一般,话里都是冷淡。
宋欢欢不想冷脸贴屁股,随他好了。簪子还不出去,索性给了陆chao汐,这本来也该是她拿的东西。
“太子哥哥一直没有立后,老臣的折子递了一封又一封上去,我听小巷子说,御书房都堆满了劝谏封后的折子。”
宋欢欢眼皮不懂,她没说话。陆chao汐故意吊她胃口一样。
“你不想法子吗?太子哥哥若是抬了一个皇后进来,你腹中的孩子也要跟着你没名没分了。”
宋欢欢说不急。
她的后路自然是想好了,何须陆chao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