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黛啊,殿下这些日子忙,你别吩咐府上张罗了,劳神伤财又废人力,我们不要给殿下添乱子。”
她一点都不想大张旗鼓,只想快点过去,最好不要有人提起来这件事情。
淑黛笑眯眯和宋欢欢讲,“那需要废什么呀,殿下瞒着您呢,姑娘的及笄礼早在上月,殿下早就命杨管家备下了,只待今日,殿下忙完了政事,一定会回来陪姑娘的。”
宋欢欢脸色不好,如何是好,她都忘了这件事情。
“早备下了?”
“是啊,宫内今日忙匆匆的,侍女跑了好几趟,都是在给姑娘布置,好替您过生辰礼,殿下宠你,奴婢没有说错罢。”
宋欢欢欲哭无泪,她可经受不起。
这宠可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够得来的,分明是陆太子心怀不轨。
“殿下繁忙,科举之后要处理的事务更多,你千万不要叫人去叨扰殿下,生辰礼,什么时候过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
淑黛给宋欢欢捧了一件绣了鸳鸯戏水的肚兜递给她,这件私物,只有这点东西绣着的鸳鸯戏水看着还正经一点点。
宋欢欢看着没多少布料的肚兜,脸霎时红了,她好歹也是脸皮子厚的人,风里来去多少趟。
却也忍不住惊呼,甚至站起来。
“这是什么?!”
鸳鸯戏水的花样,还是镂空的?!!!手指能够穿过其中的缝隙,真到了身上,露腰肢便罢了,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住。
有什么用,“拿走拿走!”
她将淑黛给她准备的好物件撂了很远,眼睛都觉得污了,她明哲保身,这玩意,会把她的命都折进去的。
谁给绣的,分明就是不规矩的东西,这玩意能穿身上么,她不想做个表里不一的人。
“姑娘,您丢了做什么呀?”
淑黛捡起来,拍拍上头的尘,揉成一团塞到宋欢欢的手里,给她挤眉弄眼,“姑娘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柔然公主一来,您也要学会往殿下身上费功夫啊。”
“奴婢知道姑娘您有计谋,但也该有些外力的帮助嘛。”
宋欢欢惊悚地看向淑黛,“这东西是你缝的?”
淑黛点点头,“姑娘不要推辞,奴婢听人说柔然的女子能放得开,姑娘不甘示弱,才能留住殿下,不要浪费奴婢为您裁的好心意。”
当真是谢过了,宋欢欢揣手里丢也不是,藏起来也不是。
*
“殿下,您要的酒,世子说,这酒烈,少饮为妙。”
今儿个是三姑娘的生辰,殿下一直记着。
潭义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他出门取酒的时候,殿下的脸色还是好好的,怎么取个酒回来的功夫,瞧着Yin森森,站旁边都觉得寒气逼人。
陆太子忙了一阵,可算是要将殿试的答卷都刷过一遍,在最后这一篇,却停了下来。
潭义伸头看过几个字,瞧着答得挺好的,比前面几个要好太多了,有理有据,足以,让人一目了然。
而,殿下为何脸色却不好起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矜洲放下笔墨,他批阅题卷,向来是不看名字的,如今那双眼睛却钉在了虞思谦这三个字上。
此人,没有印象。
殿试的考生多,他做主考官,在主位上,未必都能瞧见脸,下头的人低着头写字。
虞思谦,陆矜洲在心里默念。
也是姓虞?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更巧的是,为臣难论,他从未对外人说过,只有幺女。这人的开头几句,与他当日吐出来的那几句话,半字不差。
抛开前面的不说,后头写得都没有离题偏远,反而很有主见,是个能用的苗子,但陆矜洲心里灼得难受,虞思谦的卷面边都被他捏破了。
指骨攥得发白,看得让人心惊胆寒,仿佛暴雨来临的前兆。
行啊,真是太行了,他不过是撒手没管几日而已。
究竟是谁惹了殿下.....
陆太子半响才松开手,宋欢欢向来口无遮拦,指不定她是被人利用,亦或者在国子监说漏了嘴,她年龄还小,胆子不可能这么大。
这是科举的卷题,泄题的后果,她不会不知道。
是啊,那幺女最怕死了,不会不惜命。
上回因为虞衍的事情,她被陆矜洲唬了个实实在在的,舌头都在打结,她说她不敢了,陆矜洲回忆起,小姑娘哭诉委屈的脸蛋,鼻头很红,她很委屈。
是真心知道错的模样,她说过,她再也不敢了。
虞衍是外男,虞思谦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要命了,那幺女长了稀罕人的rou,个个姓虞的人,都往她身边凑,是也不是。
许是说漏了嘴,叫有心人听见,顺势记下了而已,话随虽这般想,陆矜洲另一面又聚德不可能,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若说是巧合,这巧合,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不是巧合,也不是出了差错,而是有人将他的答案泄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