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chao汐觉得有戏,接着同她想法子道。
“你要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啊,优势就是你是新人,新人新鲜。”
“太子哥哥见惯了我们上京城的美人,没有一个能看得进眼睛里的,你是外邦来的,外邦的人更加新鲜,你要运用自己的优势,会些什么,就到太子哥哥面前弄些什么,也要叫太子哥哥对你另眼相待。”
越说越起来兴头,陆chao汐喋喋不休,这才要说到主旨。
“劣势就是,你还要有进步的地方,太子哥哥府上养的那位不就是个能学的例子么,你可千万不要将她撵出去,我们这边的女子要宽容大度,女子若是善妒,定然要将世人唾弃,夫家休弃。”
“我家哥哥身边许久没人在身边伺候,那女子却能近我家哥哥的身,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且去与她打好关系,仔细学学她的手腕段子,好用到自己的手段上,一来你善待她能够叫太子哥哥觉得你宽容大度,能做得正室,善待他身边的女人,二来你跟着那女人也学到了本事,一举两得,岂不美好。”
“再且,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要是想搞些什么花样风浪,你知道了,也好早做防备了是不是。”
陆chao汐帮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朝瑰公主点点头,赞许道公主的法子好。
“只是,朝瑰不明白,公主此番前来与朝瑰掏心窝子说这些,是殿下的意思,还是公主自己的意思。”
是陆矜洲叫陆chao汐过来,让她规劝自己善待那宋姑娘的么?
陆chao汐摇摇头,“当然是我自己的意思,眼下我虽然不能直接叫你一声嫂子,来日方长,都是要叫你做嫂子的,不急于一时嘛,我前头的话不是不认你,而是我们要遵着规矩来。”
若是朝瑰公主说漏了嘴巴,叫太子哥哥知道,她竟然插手太子哥哥后宅的事情,只怕太子哥哥要发大火,非将她轰出东宫不可,再不让她来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她再三叮嘱,“你千万不可说漏了嘴,叫太子哥哥知道我与你说过这些。”
朝瑰感念她的恩情,自然是点点头,“公主放心,朝瑰心里有数。”
陆chao汐火没撒出来,搬弄了一番是非,心里却好受多了。
只要宋欢欢被太子哥哥攥在手里,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勾引小道士。
*
陆chao汐打包了好些糕点走,她要拿回去公主府,给府上的人看看,这些糕点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日后就按着这个糕点的标准来。
做成这样的给小道士。
也不是不能去太子哥哥的府上拿,但去多了,容易出事,如今正是个多事之秋,能躲就躲,能避开就避开。
“奴婢瞧着这公主的心思,倒是偏向您这一边的,您得了殿下妹妹的支招,不怕降不住府里没名分的那位。”
朝瑰打发了东宫的侍女去膳房拿糕点,她带着自己的陪嫁坐在梨园的庭院里说着私密话,两人用的是柔然语,音量是平常的没有刻意压低,也不怕被人听去。
东宫里伺候的人虽然伶俐,能听懂的人却不多。
“你觉得这公主来这里苦口婆心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和她不过一面之缘,何必大费周章的绕弯子给我开解,何况公主一开始进来是带着火气,若真是要来找我,来我院子里寻我便是。”
朝瑰握了握手里的胡笛,掏出帕子小心擦拭。
耳边响起来那人的教导——
这世上的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围绕着一个利字,无往不利,亲人亦是如此,况且没有血亲相干的人。
皇室争权夺势,她身处其中,知道其中的厉害。
“我和公主素不相干,我瞧着她进门那会子的功夫,像是来寻别人。”
陪嫁的侍女脸上有担忧,她知道公主心里还牵挂着多年前的那个男人,好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公主喜爱之物,想来只有腰间的皮鞭和金缨回马枪。
公主爱骑马射箭,从不学琴棋书画,手里的胡笛也不会吹,却日日仔仔细细地擦拭。
胡笛虽看不出什么,但胡笛吹奏的多是有情的调子。
陪嫁侍女有心多说一句,“笛子被您握在手里都润亮了,您要忙些,不如耍耍鞭子罢,或者回马枪,奴婢都给您收着呢,殿下好些时日没碰回马枪了。”
“公主不是说,您会些什么就耍些什么吗?”
朝瑰的心思不在这里,叫她放下胡笛,她是万般放不下,殿下身边有人了,她心里也有牵挂的人。
身不由己,心也要束缚么?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什么盼头。
“从前我还说来了中原寻你呢,如今被困在这四方的天里,处处都是规矩,跨出了柔然的荒漠,到了有山有水的地方,又能如何,我又被山水困住,找不到你。”
陪嫁侍女小心提醒道,“您该忌讳了,这番话不该说的。”
朝瑰赌气一般,将胡笛放到石桌上,一时之间不去看,回想起这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