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糕点哪里比得上她带给小道士的糕点,那小道士至于吃了一块不剩下,稀罕得跟什么似的。
越想他越来气,陆chao汐摔了手上的糕点盘子,重重搁在桌上。
宋欢欢眼观鼻鼻观心,悄悄后退一步,不知道这位公主朝她撒哪门子的火。
“你骗人!”
陆chao汐说话掷地有声,幺女退开离她一小步,她哗啦一大步走过来,冲到幺女面前,明明两人身高差不多,宋欢欢低着头,倒显得她高了。
“你胡说!你既然说你是太子哥哥的侍女,太子哥哥为何要送你到国子监,为何要安排人在你身边伺候,小小的侍女才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所以你在撒谎!”
宋欢欢装傻,不想和她较真,“公主说的什么,奴听不明白。”
陆chao汐逼近她,“别装了,本公主都看见了,今儿个太子哥哥送你过来,他还亲自抱你下来马车,你当时两只手就搭在太子哥哥的腰上。”
“殿下怜惜奴婢,奴前几日生病了,殿下送奴过来,只不过是奴婢身子虚弱,殿下给奴婢搭把手罢了,没有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她还嘴硬,婢女能有着福气,陆chao汐才不信她。
她现在手里有把柄。
两个人凑的近了,陆chao汐看得见她脖子上的脂粉,有一处抹多了,她眨巴眼伸手扣掉,露出小姑娘脖子上的痕迹,瞪大了眼睛。
又羞又恼,“你你你,你还狡辩,看看你自己脖子上是什么。”
宋欢欢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才抹上遮好的,个个都跟她脖子有仇似的,捂着脖子往后退,“公主大惊小怪,奴脖子上的痕迹,是热病过后留下的疹子。”
陆chao汐瞪着她,“你别打马虎眼,我都知道的,昔日父皇宫里的嫔妃,脖子上都是你这种,我见得多了,什么热病留下来的疹子,骗人。”
宋欢欢不说话了,她不想和陆chao汐纠缠。
“公主殿下,若是您没有别的事情,奴婢能离开了么?距离下午先生讲学的时辰没几刻了,迟到了先生要骂。”
陆chao汐不以为意,不给她走,拉着她坐下,“你跑什么,本公主还有话没说完。”
“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太子哥哥你在国子监勾搭男人。”
宋欢欢心神一跳,慌了,心里很慌,却一直使劲压着,咕哝冒个声,低着头想对策,陆chao汐怎么知道,指不定想骗她的话。
陆chao汐得意了,说出这句话,仿佛掐着幺女的软肋。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走出去半步,本公主就去找太子哥哥,若是被太子哥哥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侍妾,给国子监的男门生送糕点,还陪他说话嬉闹,你说你们有没有事。”
有没有事不重要,太子哥哥决计不允许别人碰他的东西。
宋欢欢还真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挺怕的,上回虞衍的事情,陆矜洲差点没给她掐死了,再冒个小道士出来,她打的算盘岂不是要落空。
脑子飞快转着,她和小道士也只见过两面。
上回还好好的,陆chao汐抓人一点小辫子就按奈不住,若是上回看见了,指不定已经闹到东宫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她心里唯一确定一点,陆chao汐是这回看见了。
她也只是在刚刚给小道士拿了糕点而已,所以不难瞒住,宋欢欢朝着陆chao汐磕了一个头,那双眼又是泪蒙蒙的了。
“公主殿下为人宽厚,奴婢和小道士并没有什么,之前奴婢没跟在殿下身边伺候那会,与思谦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候奴婢饱受家中人欺凌食不果腹,是小道士给了奴婢几口饭吃,才把奴婢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陆chao汐没想过她还有这般坎坷的身世,她没张口,幺女接着编谎话,“思谦哥哥人好心善,他待奴婢如同自己的亲妹妹,奴婢也把他当哥哥,仅此而已,奴婢现在得了殿下眷顾,能有地睡有饭吃,便想着回报思谦哥哥的恩情。”
“今儿个奴婢跪求公主,也不是为了自个,只想着小思谦哥哥努力多年,一心只求功名,恐怕他会受到连累,求公主殿下开恩。”
陆chao汐被她一套一套滴水不漏的话,哄得真就信了。
“真瞧不出来啊,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陆chao汐听完幺女的解释,心里顺畅多了,只是哥哥妹妹,那还能瞒着了,况且她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告诉陆矜洲。
那小道士颇得她的心意,真因着太子哥哥的宠婢落了罚,她也会于心不安。
“好了好了,你起来罢,擦擦眼泪,要叫太子哥哥派来跟在你身边的人看见了,以为本公主欺负你。”
陆chao汐想扶小姑娘,伸出去手又很快缩回来,明明是太子哥哥养的这只的不是,怎么搞得是她的不是一般,陆chao汐站起来,指着宋欢欢道。
“要本公主替你瞒着也行,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要再见小道士了。”
宋欢欢抬头看陆chao汐,公主该不会是也瞧上了小道士罢,小道士是寒门,她和公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