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行事肆无忌惮,未必没有旁人的推波助澜。
前院婚宴未散,裴洛悄悄和林时景先行离开。
林时景一路将她送回去,等到分离时,裴洛轻轻叹口气,“我们又要隔半个多月见吗?”
小姑娘惆怅得很,林时景轻笑一声:“你若想,我可以天天来见你。”
“谁想天天见你了?”
裴洛侧过身子不想理他,又忍不住问他:“后日我去慈幼局,安乐说想见你,你要不要去?”
“可以,若是我到时有事,会让人来通知你。”
“好。”
话说完,到了该走的时候。
裴洛转身回去,关门前又忍不住往外看,见林时景回头看她,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大门关上,隔绝视线。
裴洛又忍不住叹口气。
还是住在一起好。
两日后,裴洛按照约定等了林时景一刻多,却等来卫林说他有事。
“公子让我送姑娘过去,说他忙完就赶过来。”
“好吧。”
裴洛一到慈幼局,安乐就朝她身后看,见她身后空空,有些失望。
“林哥哥今日不来吗?”
“他忙完就过来,我先陪你玩一会儿。”
安乐听林时景还会过来,又开心起来。
她拉着裴洛往前走,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小洛姐姐,今天有惊喜哦。”
“嗯?”裴洛困惑地看她。
安乐推着她走到一间屋子前,开心道:“黑衣小哥哥来看我啦,现在就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和他说说话?”
黑衣小哥哥?
裴洛倒真没想过有一日能见到他,安乐推她进明间,说小哥哥想单独见她,自己等在门外。
裴洛带着好奇心朝里走,这间屋子有点偏,及至里面那间屋子,有些暗,窗子没开。
书桌后一人负手而立,裴洛上前一步:“公子?”
那人一身深蓝色衣袍,缓慢转身。
裴洛看清他面容的一刹那,目露惊愕,张口就要喊人。
话未出口,银针刺过来,她无法出声,浑身力气瞬间散尽,软倒在地上。
……
“林哥哥,你来啦。”
“嗯,你小洛姐姐呢?”
“小洛姐姐在里面,今天黑衣小哥哥来看我啦,他们在里面说话。”
林时景此前查过黑衣小哥哥,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是一个商人,常常接济这些孤儿。
但他听安乐这么说,莫名生出一股不安。
林时景疾步走进那间屋子,几步跨到最里间的那屋子。
屋内空无一人,后窗打开,地板上遗落一支发簪。
林时景瞳孔骤缩,他握着那发簪,快步走到屋外,“卫林!”
“公子,怎么了?”
“小洛失踪了。传我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彻查慈幼局附近!”
卫林陡然意识到情况严重,侍卫执着林时景的令牌翻身上马疾往城门方向去。
林时景往前一步,右腿上忽然传来刺骨疼痛。
他一顿,忽视那疼痛,往前走:“把之前杜陵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部再搜查一遍……”
安乐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林哥哥,我是不是害了小洛姐姐?”小丫头自责得直哭。
林时景脚下一停,他半蹲下去,摸了摸安乐的头,“不是你的错,哥哥会找到小洛姐姐的。”
他说着肯定的话,安乐听话点头。
她没有注意到,冷静如林时景,此时眼底也藏着惶恐。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手一直在抖,心中的害怕似乎比右腿上的痛还要剧烈。
——
裴洛醒过来时,眼前一片黑暗,她能感觉到眼睛上覆了层黑布。
屋内有人,那人知道她清醒过来,从她背后解开那层黑布。
屋外已近傍晚,裴洛闭眼适应一段时间,才缓缓睁开。
她看着站到她面前的人,初时的惊讶消失,她忽然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黑衣小哥哥一直不肯露面,是因为他不能露面。
“杜陵。”裴洛喊出他的名字。
杜陵看着她,扯出一个练习良久的笑容:“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
裴洛心中紧张,面上努力保持平静,“你为何要绑我?”
“不是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杜陵目光柔和,想到什么,倏然变得狠厉起来,“他太碍事了,处处防范,我只好用这种方法。”
“你想用我威胁时景哥哥?”
“嘘,”杜陵轻轻摇头,“不要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我不喜欢。”
“那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杜陵搬过一个椅子,他坐到裴洛面前,轻声道:“还记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