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刚燃起点信心,又瞬间被浇灭。
甚至怀疑宋漾在暗示什么。
但还没说话,对方颇为怜惜的语气打消了她的顾虑:“哎,我又舍不得。”
头顶发旋边上傲起的发丝耷拉了下去。
逗也逗够了,宋漾接过药纸袋,牵起秦桑往一个方向逛着,把话说开:“你就放心吧,有我哥早婚早育早养儿的例子在,我妈恨不得我现在原地就结个婚—”
他严谨的又加了句:“——男的也行。”
合着是个人就行。
秦桑紧张过度,冷不丁思考自己算个人吗?
两人经过一家蛋糕店,秦桑晃了晃宋漾的胳膊,突发奇想:“明年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这样她也好提前准备。
宋漾没在意,随意扯话:“不过了。”
“没时间?”秦桑问。
以前在大学时,她给他庆祝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宋漾做实验很忙根本没时间留给她,她就抱着蛋糕在他实验大楼前等了他好几个小时。
“也不是。”他抓了抓头发,目光幽深:“就是觉得那是骗人的东西,许了的愿望实现不了。”
“……”这么说也没错,秦桑歪着头看他,“那你许了什么愿,叫天不应,你跟我说,说不定,我挺灵。”
她倒是好奇愿望是什么,宋漾却道:“保密。”
愿望什么的,还是得靠自己实现。
***
买好了礼物,宋漾将秦桑送到了悦听门前,下午没事,打算先去对面的咖啡厅坐坐,等秦桑晚上下班再送她回家。
只是车温太高,副驾驶上的人早就睡过去。
宋漾凑过去,隔着衣服将秦桑紧紧抱住,在她嘴上狠狠的欺负了下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秦桑温吞转醒,迷着眼,还没搞清楚情况,嘴再次被堵上,和之前不同,这回细细密密的,如雨,温热着落了下来。
“……”
秦桑将药放在了陈聪和的办公桌上,往录音棚走去,沿路,空旷的走廊上吵闹争吵声却逐渐清晰,两种不同的声线,秦桑能分辨,是陈聪和与黄安彬在对吵,声音很大,吵得很凶。
她正想加快赶过去,十米开外的录音棚,忽然之间,传出两三个女生的尖叫声,连带着一片杂乱却统一的呼声,无限的惊恐和慌张,能想到是多么错综混乱的局面里,秦桑心头被死死的捏住,开始狂跳。
她忽然发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出了声,唯独方才摧枯拉朽般的低音炮却消失的彻彻底底,与之而来的是无数声争抢的救命。
她听见很好多人在喊“陈爷!”,“陈爷!”
一遍又一遍。
偏偏没有陈聪和的任何回音。
“……师傅”
最坏的结果丝毫容不得秦桑多想。
随着第一个冲出棚的人尽数骤现在面前。
“秦老师!”
“陈,陈,陈爷他,他昏过去了!”
***
北城同心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前,手术室上方的红灯随着移动病床的推入骤亮刺眼。
秦桑后退了几步,背抵着墙,抱着腿蹲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在那颤抖着不停。
她的目光无神的盯着紧闭的门,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眨眼,如果不是那漂亮的杏眼里闪着阵阵水光,任谁都以为面前的不过是一座人形雕塑。
陈瑶在一边安慰着她。
宋漾登记完,遇到了半路赶来的江听,两个人一起到了手术室门前,宋漾一眼看到角落里落魄的人,忙走了过去,蹲下,他并来得及出声,就被眼前人突然而至的视线锁住。
秦桑红着双眼睛,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语气歇斯底里的急切:“宋漾,你能不能也进去救救我师父,我害怕,我怕……”
进手术室之前已经诊断过了,高血压性心脏病引发的急性脑血管破裂,秦桑不傻,在听到后面的脑血管破裂时,就已经陷入了无底的恐惧黑洞里。
这种病……会死的……
宋漾眼神暗着,伸手替她擦着灼热的眼泪:“抱歉,这是神外的手术,我做不了。不过你放心,我来的路上就已经联系过了,主刀的是神外的主任,很有权威性又专业,技术比我厉害多了,你师父不会有事儿的。”
“桑桑,你得相信你男朋友的话,他也是医生啊”陈瑶尽管难受,但作为长辈,只能藏着自己情绪,安抚着:“你放松一点,陈爷福大命大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
与死亡逐鹿的时间里,秦桑听不见任何的善意,她将头埋进膝盖里,彻底沉浸在焦灼的等待里,又拒绝与外界交流。
江听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都给宋漾,让他用来给秦桑擦眼泪和鼻涕。
尽管他心情也不好,但理智占了上风,条理清晰的问:“我们都不算家属,甘老师那边要不要通知一下?”
陈瑶想了下:“纸是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