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的事情会不会让他想多想偏激, 你也没有阻止他这样想的资格,但人在情绪激荡之下往往容易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你想帮他分散一些注意力, 通过那些他本就应该做的正确的事。
你和聂时秋路过谢飞松的房门, 发现早就看到你消息的他正等在这里。他看见你们,抬手打了个招呼,问:“要走了?”
你点点头。
聂时秋只看他一眼便移开目光。
谢飞松想说些什么, 看着你又将话咽了回去,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连问句“打算怎么回去”都显得意有所指,所以他只是挥挥手,对你说:“拜拜。”
你有点不习惯他这么安静的样子,却也只能朝他挥挥手。
你跟聂时秋一起下楼,他打算把你送到车站。在走出谢家的时候,你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谢飞松正站在窗边目送你们离开,你的回头在他意料之外, 以至于他下意识站直身子之后,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也没想到他还站在那里。
你对他挥挥手, 笑,心里又说了一声拜拜。
谢飞松也不知不觉笑开, 朝你挥挥手。
聂时秋看见你的举动, 跟着转头,看见哪怕你已经回过身去,眼神还是向着你的谢飞松。
谢飞松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从前的眼神那样冷漠,整个人永远置身事外地看着一切,好像他与旁人所处并非相同世界。
如今却也掉入凡间,落下红尘。
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他不再观察什么,只一心看着你,好像除你以外的人和事都不再那么值得他好奇留恋。
看到这一幕后,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那你呢?你也喜欢他吗?
聂时秋想到你是被谢飞松接来的,也想到你的回头。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清清楚楚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他拥有的东西很少很少,谢飞松拥有的东西很多很多,从前他努力让自己不在意,现在却不可避免地感到愤怒。
看,他站在这里,谢飞松却在高楼;他陪在你身边,谢飞松却能让你自己回头去看;他只能送你到车站,谢飞松却可以骑着摩托去接;他在你跟前暴露所有狼狈,谢飞松却还披着那张温文尔雅的皮,哪怕你知道谢飞松将他写进戏剧。
这不公平。
你的心在偏向谢飞松。
难道他连最后一点温暖都要被谢家人夺走?
聂时秋被本能支配,他三两步赶上你,伸手抓住你的手腕,在你的惊讶之中,带着你跑了起来。跑动之中,手臂摇摆,让人看不太清楚是握着手腕还是牵着手。
可不管如何,大抵都是亲近的。
如果对方不是聂时秋,你就要觉得自己遇见抢包的了,问:“怎么了?”
聂时秋一时没有回答,只不声不响地回头看了一眼,带着一点快意。只可惜你们跑出很远,他看不清谢飞松的神情,可他知道,现在的谢飞松一定和他一样不痛快。
这就够了。
聂时秋松开你的手腕,发现因为刚刚拉你的举动太过突然,你跑步又不像他快得那么轻松,这一段下来,手腕已经有些被他拉红。
哪怕是那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红,聂时秋也因为刚刚的举动感到短暂后悔,胡言乱语道:“要快一些,不然赶不上那班车了。”
勉强算是解释方才那莫名其妙的举动。
你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心想那公交车难道半小时才开一班?一时好奇,便想走到车牌那边去看。
好在那路公交及时进站,聂时秋正好催你赶快上车,免于解释那个莫名其妙的谎。你被聂时秋催得跟着紧张起来,一气呵成地上了车,等坐到位置上,才发现忘了问他哪一站下车最好,在车窗边上看了一眼,他人倒是还在,但要说话得扯着嗓子喊,多少有些扰民。
你摸摸打开手机地图,感谢现代科技的帮忙。等公交车启动后,你才看着红印消得差不多的手腕默默不语。
——
三月在各种事情中过了一大半,因为聂时秋和谢家的关系,找那些被不良抢钱的受害者时,你没有找谢飞松帮忙,只找了秦璐和王绪。
不过你也没有特地避着他,搞得偷偷摸摸,所以谢飞松多少能够听见一点风声,你相信他看见你没找他,心里多少明白原因。
谢飞松果然没有贸然插手,只是送你一个消息,告诉你这些自己就劣迹斑斑的不良敢出来讨伐聂时秋,都是受一个叫李元榕的人的鼓动和威胁。
他说,李元榕的事交给他来处置,你不要插手,算是谢意谦说了那种近似胁迫的话后,谢家应该拿出的诚意和歉意。
你想,谢飞松这样说或许是因为那个李元榕并不好对付,又或者容易记仇,他不希望你卷进来。
你相信谢飞松的分寸,也感念他这份好意,只稍稍思考,便倾向于答应。
对于这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