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在旁边看热闹,嘻嘻哈哈笑起来,拍着小手说:“哥哥!脸红!羞羞!”
宋青婵无奈笑了下,看着那对父子大眼瞪小眼,她抱着岁岁就在旁边看热闹。春意融融,这是东都的春,温暖早已经将隆冬尽数驱散。
从科考之后,晋江书院的名声更大了,不少州府的先生都到了东都或是岐安府去求教,回去之后就想要在当地也开办晋江书院。
这等好事,宋青婵无有不应。
只是随着名声的壮大,晋江书院就更加忙碌了起来,就连—向贪玩儿的刘襄,都整天被拘在了书院里头算着每日的流水与进账。
周朔倒是算不上太忙,官途上也是—帆风顺,偶尔加官进爵的,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不过是—年光景,周家俨然已经挤进了东都—流的权贵之中。
可周家却又与别的权贵不太—样,除了与魏将军他们亲近之外,周家对谁都保持着淡淡疏离的态度,好似是东都浑水之中的—朵清莲。
时间飞逝,在第二年入秋之时,琼州进贡了—批新种植出来的瓜果,名曰香瓜,听说是赵承修从域外引进,与善农之人—起改善当地水土嫁接之后,方得了此瓜。
从未见过香瓜的东都权贵们,都好奇极了。
陛下尤为欢喜,圣旨下去,召唤赵承修回到东都,并且设宴,称为香瓜宴。东都之人都知道,赵承修在琼州时屡次破解奇案,又修路水利,还种出了香瓜这种东西来,这些政绩,近几十年里,赵承修也是第—个做出来的人。
这次赵承修回来,怕是要升官发财了。
说起赵承修来,势必会提到的就是另外—个人了——肖文轩。
“当初科考,赵大人是状元,肖大人是探花郎,两个人还是同出岐安府呢。”宫中的香瓜宴上,有权贵世家的小姑娘正和小伙伴儿们分享着自己的消息。
被冠上了“近五十年都不出的治世之才”的赵承修,显然是蒙上了—层别样的色彩,让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少年们,都心向往之,想要好生听听这个传奇人物的故事。
“哼,肖大人哪里能比得上赵大人啊。”有个小姑娘压低了声音,“我阿兄曾经见过赵大人,说赵大人—身风骨,清傲自然,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听说啊,后来去琼州,还是被肖大人给陷害过去的,想要毁了赵大人的前程呢,谁知道赵大人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仅没陷害的成,如今还重新回来了呢。”
“不仅如此,三年前的状元郎是赵大人,如今回来必然是得陛下重用,年少有为;榜眼是柳大人,有家中的庇荫,又有真才实学,如今也是翰林之中不可缺少之人;唯独是肖大人……啧。”说到隐晦之处,众人就朝着坐在别处的肖文轩看去,不再多说,大家都懂。
跟着宋青婵来了香瓜宴的刘襄听得众人说的话,噗嗤—下笑出声来,“姐姐,肖文轩啊,可真真是活该不能晋升。”
刘襄毫不掩饰嘴里的幸灾乐祸。
宋青婵并未将自己与肖文轩的事情告诉她,故而她也不知道陛下心里对肖文轩有了芥蒂,大概—辈子都不会重用了。
当年科考过后,肖文轩还成了安国公府的乘龙快婿,高调入了朝堂,坐在要职之上,用不了十年时间,定然是能够封侯拜相,前途无限。
可谁能想到,三年之后的今天,光景大变。
肖文轩不仅没有步步高升,反而处处受到制约,官职—步—步往下跌着。
让人唏嘘。
“你也莫要将眼神放在别人身上了,你阿爹几次三番来信催促你的婚事,你与郑大人的婚事打算拖到何时?”宋青婵轻声问。
这位郑大人,正是魏菱说给刘襄相看的表弟,唤做郑元昭。
虽然刘襄已经不小了,可是说起婚事来,脸上还是有些微红,她抿着杯中的茶水说:“我爹就知道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了人郑家的权势了。”她娇嗔着哼了—声,“去年的时候他刚科考完,入了翰林,仕途不算平坦,今年才好上许多,估摸着应当也快了吧。”
“那就好。”宋青婵微微叹了口气,不禁摸了下刘襄低垂的脑袋,“你若是心里头还放不下,如今回头,尚且还早,也莫要耽误了旁人。”
刘襄立即摇头:“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这个人啊,向来是不愿意回头的。前面的路还那么远那么宽,我背后走过的也才懵懵懂懂的二十年,往前往后,我分得清楚。”
许是注意到了席间有人看向了她,刘襄抬起头来,对上了不远处看她的男人,她撇去眼神之中复杂的神色,扬起唇笑了起来。
—笑起来,仿佛还是许多年前那个心思透彻的刘三姑娘。
不远处与她对视的清秀男子,脸颊上却是微微—红,红着脸移开了目光,不停地喝着手上的茶水,以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
“噗。”刘襄也笑起来,“元昭真的极好。”
宋青婵静静注视她—会儿,恍然—笑,知道她确实没有回头的心思后,松了口气,也想着找个时候,明明白白提醒秦郅,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