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从一介布衣到成为执掌天下的首相, 只用了不到二十年, 而这二十年中, 还有十多年打天下,三年守孝, 也就是冯相用了仅仅几年的时间, 就走完了别人一辈子都难以到达的高度。
而且冯相做先帝的掌书记时, 还需要打仗, 需要担别人所不能担的风险,可现在林风的掌书记, 连天下都不用打,危险更是无从谈起,简直是只要当上, 就好处全有。
这样一来,又怎么能不让人疯狂。
所以自从消息一出,今年参加科举的人暴增,往年不过几千, 可今年一天之间,居然就有上千人报名。要知道, 这可是举子,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而这么多举子扎堆凑在一起, 顿时热闹了。
……
“今日咱们去的这个文会真是青年才俊最集中的地方?”林风用折扇挡着脸, 问安林。
“放心, 我打听好了,这个文会是朝中已致仕的大儒臧昫大人牵头举办,臧大人素来爱提携晚辈,许多士子遇到疑难问题,都常常来请教臧大人,臧大人只要有空闲,都会很好地帮忙解答,而且臧大人为了学子更好地交流,每年科举前都会组织一两次文会,用于交流所学,但凡这个时候,只要能来的举子都会来。”安林拍着胸脯保证。
林风于是就和安林一起去了臧老先生的文会。
臧老先生为人素来风雅,选址办文会的地方也讲究,是皇城郊外一处溪水旁,取的是曲水流觞之意。
林风和安林赶到时,溪水旁已经坐满了衣袖翩然的举子,或作诗,或饮酒,好一派魏晋风流。
安林刚要上前,林风一把拉住他,安林不解,“怎么了?”
“这里面有不少京中官宦子弟,肯定有认识咱俩的,咱俩这一去,只要被认出来,哪还能看到他们的真实情况。”
“那咱们怎么办?”
林风指了指溪水旁一个小山丘,“咱们偷偷绕过去,从背面爬上山丘,站在山丘上,藏在树后,正好能看到他们干什么!”
安林抬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不过随及又有些担心,“在那虽然能看得见,但只怕听不太清楚。”
“没事,他们坐了这么一大群人开文会,要是谁发言,肯定得大声说,要不不光咱们听不到,其他坐在外围的人也听不到啊!”
“你说得对,我差点忘了这事了。”
两人于是一起偷偷绕过这些举子,摸到山丘背面,然后爬了上去,最后两人躲在山丘一棵繁茂的大树后。
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下面不远处的文会!
文会此时好像正在斗诗,臧老先生笑着把一个酒杯从小溪上游放下,酒杯飘到谁面前停下,就由这个人喝掉然后做一首诗或者做不出来直接喝掉酒。
林风伸着头,随着酒杯往下飘,一直飘到一个蓝衣青年面前,那个青年才俊看到酒杯停下,就拿起酒杯,笑着站起来,作了一首诗。
一首诗罢,众举子齐声叫好。
林风躲在远处,也不住点点头,问旁边安林,“这是谁,才学看起来不错啊!”
“这就是江陵才子胡钰啊,过目不忘的那个。”
林风顿时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就是那个过目不忘,十八岁就中了明经的家伙。”
安林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林风望着胡钰,随口感慨了一句,“想不到这胡钰还真挺有才华的。”
又接着看下面的文会。
整个文会或斗诗或斗赋,还有一些命题文章,也有不少很不错的举子,只不过,大概是第一个印象深刻,林风还是觉得胡钰最出彩,就对安林说:“等过两日,你约胡钰来见我。”
安林听了一阵激动,“放心,我明白。”
……
第二日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安林匆匆找到林风,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出什么事了?”林风出来。
“胡钰、胡钰他……”
林风一惊,“他怎么了?”
安林喘了一口气,“他被人曝出停妻再娶,现在正被人丢臭鸡蛋。”
林风:……好清丽脱俗的出事!
安林终于喘过气,“是这样的,这胡钰在江陵时,曾和江陵本地一世家女订有婚约,此次进京后,胡钰曾向礼部尚书行卷,深得礼部尚书赏识,礼部尚书有一位千金,就有意让胡钰做乘龙快婿,礼部尚书就问胡钰是否婚配,胡钰说自己没有,于是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本来这事也没多少人知道,可不知今天怎么的,突然被人爆出来,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林风听了郁闷,想不到他好不容易看中一个,结果居然嫌弃爱富,人品不行。
当然这事也不怪林风,林风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和见过一面,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相处谁也不知道怎么样。
幸好他还没见,林风心想,虽然郁闷,好在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