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很主动,但也总觉得自己对她的喜欢只需要用行动做出来就行了,没有去考虑什么都不说有时候是对她造成的最大伤害。
直到现在,他仍旧在忽略沟通的必要性。
好像因为习惯了自己承担,自己处理,所以对他来说解释竟然是一种刻意的隐瞒,好像不解释就是坦荡的。
“处理问题的方式上是我的疏忽,无论你怎么说,我不辩解,但是我现在需要去见一下她,我需要知道她的情况。”
肖菀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听到他的话,还是佯装充耳不闻。
许久,以为傅昔玦要放弃的时候,对面一阵低郁的苦笑,干涩。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和卿卿恋爱,一是年龄,二是我个人情况。”
“但是我忽略了自己对温暖的渴求程度,她真的就像一个小孩子,分享欲极强。”
像是闲聊似的,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她甚至连洗头掉了多少头发都会和我说,或者工作的时候烤焦了面包也会拍照给我看。”
“我独来独往惯了,这么多年都觉得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直到她出现,让我发现自己是也是被需要的,她完全依赖我。”
“说来也好笑,原来一直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是我啊。”
今天一说,傅昔玦才后知后觉发现,不是姜辞卿需要他,而是他离不开姜辞卿。
肖菀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就算他们两个人要分手,那天晚上姜辞卿亲眼所见的事情终归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从刚才去了洗手间,就一直没回来,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肖菀试过打她的新号码,但没人接。
“谢谢!”傅昔玦一刻都没有多停留,风一般往走廊处去。
这里他来过一次,方向感又很好,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但那里闹哄哄的,服务人员的身影匆忙来回。
直到人群消散一些,才看到坐在休闲区的一个背影,羊角辫高高的翘着,衣服从腰际开始因为濡shi而半明半昧看不清晰。
柔匀的腰线如同绸缎映入眼帘。
有纸巾窸窣摩擦衣服发出的粗糙声音,傅昔玦竟觉得好像有漫长一个季节没有看到她了,喉中声音酸涩,如鲠在喉。
姜辞卿越擦越急,那黏腻感让她崩溃,擦着擦着眼泪就直愣愣的砸在了本就shi透的那一片区域上,氤氲出不小的水斑。
腰际以上陡然被突然的温度包裹,一件纯黑的外套被系在了身后打上了结。
姜辞卿转身,眼神相撞的那一秒,大脑一瞬间宕机空白,除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没有任何动作。
“你……”隔了足足有一分钟,姜辞卿才拧着眉,吐出几个字,“我……”
大概是不相信,她甚至从包里拿出了近视眼镜,姜辞卿近视但很少戴,度数并不深。
可是清晰的镜片之后仍旧是挥之不去的脸庞。
“一定是度数又深了……”她喃喃自语的说着,视线不自觉就垂落下去。
然而下一秒手掌就被人整个托起,干净的shi巾纸带着薄荷的清香和凉意,领略过每一根手指。
傅昔玦不骄不躁,像是在做一件Jing美的工艺品,慎之又慎,生怕摔碎。
珍而重之。
半晌,傅昔玦才抬头,眼神戚戚然,明明是晴天,却让人感觉进入凉夜,丝丝凄冷入骨。
声音些许自嘲又落寞:“不是说,我不赶你走,会一直陪着我么?”
“所以卿卿是后悔了,是吗?”傅昔玦竟觉得不自量力,低低地,“你……还怕黑么……”
说到后面,声音像被自己吞噬一般,细如蚊呐,如果不是全神贯注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但姜辞卿难得听觉那么灵敏Jing准,她听见了。
他说:“或许我还能,给你点灯……”
第45章 四十五个饼干 “强买强卖”
肖菀放傅昔玦去找姜辞卿后, 很快就后悔了,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去的。
她还是不放心。
刚才因为急于质问声讨傅昔玦,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傅昔玦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是有发朋友圈, 但绝对是屏蔽了傅昔玦的,为的就是防备他的突然出现。
能想到和他有关联的人,除了纪时淮, 别无人选。
只怪她忘了这细枝末节的事情,转念一想纪时淮毕竟是姜辞卿的哥哥,怎么样也应该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才对啊。
肖菀最讨厌陷入纠结情绪,二话不说就给纪时淮发了消息质询。
彼时——
姜辞卿手指上的黏腻感已经明显褪去, 只余shi巾的清凉触感停留在指根处。
傅昔玦的话语,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滴水不漏的。
脑海里倏然划过前几天那让她崩溃的画面,鬼使神差地, 就陡然心下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