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跟沈邈的接触并不频繁, 可但凡牵扯到一点和傅昔玦有关的, 她都忍不住产生一丝一缕微妙的好感。
因着对傅昔玦的喜欢,似乎连带着他身边的人, 姜辞卿都顺其自然戴上了好感度滤镜。
张漪坐在靠窗的白色沙发上,视线浅浅搭在姜辞卿所在的方向。
和想象中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打扮,和姜辞卿比起来却还没有她来的俏皮可爱。
一直以为, 傅昔玦的理想型是那种温婉可人, 淑女端庄的白领,大范围也起码是成熟女性,不需要让人过多Cao心。
但是今天一见姜辞卿,却是彻底刷新了她以往对傅昔玦自以为了如指掌的认知。
她真的可爱了, 也实在让人觉得一点也不适合傅昔玦,他那样的人,就应该找一个懂事的女孩子,他很忙,哪里有心思来多照顾一个像孩子的女朋友。
张漪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现在就莫名的烦躁不安,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
秋日丰收,明明是粮食丰收,却连情侣都多了起来,窗外已经走过了两对。
连情侣都是丰收季,张漪叹了口气。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姜辞卿将托盘在桌上平稳放下,将那杯透红是饮品推至张漪面前。
芋泥面包已经包装好,放在一个简约的白色手拎袋里。
张漪久久凝视着袋子上的一行小字,小声默念:“宇宙……永远不会变老。”
姜辞卿耳朵灵敏,捕捉到了零碎的字眼,小姑娘看起来似乎有点落寞。
她想了想,指尖轻巧玻璃杯,歪头道:“尝尝?洛神花茶,不是很甜,但很香。”
“可是我没有点这个啊。”
姜辞卿耸耸肩,“我知道啊,但是我想请你喝,权当是见面礼叭。”
张漪没什么起伏,便也欣然接受了,“我叫你姐姐可以吗?”
“可以啊,”姜辞卿回头看了一下门口,这个时间点大概是午睡的时间,没什么人在街上。
“不过你叫什么呢?”
“张漪,涟漪的漪。”已经介绍了十八年的自我介绍,成了口头上的定势思维。
姜辞卿心里纳闷,但并没有说什么,但想到之前张漪介绍自己“算是沈邈的妹妹”,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想来或许她的亲生哥哥就是沈邈以前的队友了吧。
她沉yin片刻,漆黑的瞳眸真诚的望向张漪,征求意见道:“我叫你水水可以吗?”
张漪抿在杯口的唇微颤,指尖瞬间收缩扣紧杯环。
水水——
这是哥哥张澜生前才会叫的称呼。
他们兄妹两个从小生活的就苦,算命的说两个人都是五行缺水,就取了这个带水字偏旁的名字。
而“水水”这个小名只张澜一个人会喊,一般都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喊,张漪嫌弃这个名字太别扭了,所以最后妥协允许在家的时候这样喊。
张澜执行任务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兄妹两个难得的夜谈,张漪晃荡着两条腿,张澜一遍絮絮叨叨说她不注意保暖,一边拿来毛毯盖在她腿上。
那天,她问哥哥:“为什么要叫我水水啊,叫漪漪不好吗?”
张澜摇头,说:“不是不好,是不够好。”
“那为什么要叫水水啊?”
他捂着张漪的手背,轻轻摩挲,那是一个从小的习惯性动作,也是兄妹俩之间默契的亲情。
他说:“我们张漪,以后要做一个像水波一样的人,能容万物,所有的苦都不会压得住你,就像海浪,永远在向前。”
后来,再也没有人叫她一声“水水”,这个称呼也随着张澜的离世永远的被尘土掩埋,只有时间知道。
她些许哽咽,尽量喝水隐藏情绪,声音讷讷:“你可以叫我漪漪,别人都这么叫我。”
姜辞卿摇头,“水水更好听,而且寓意好啊,水水平安,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张漪猛然间抬头。
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吗?她一直到现在都以为那是哥哥对她以后的期望而已。
原来水水平安,还能是岁岁平安啊。
张漪眼珠在眼眶里快速转了一圈,看向天花板几秒便迅速收回,眼泪悉数憋了回去。
她故作淡漠:“随你好了。”
原本今天来是想看看傅昔玦的女朋友到底是怎样惊艳的存在,才能让那么倨傲孤僻的傅昔玦折服,现在一看,似乎也没有她初印象里那么差劲。
但也只是一般而已。
张漪放下杯子,“姐姐还在大学?”
“算起来要比你大六岁哦,还是学生时代好啊。”
虽然姜辞卿生活一直优渥,也没有缺过什么,但是这段时间的工作经历,让她对社会这个词有了刷新的认知。
“那姐姐……应该谈男朋友了吧。”
张漪有些不自然的看向窗外,唇瓣抿着茶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