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起,她眼睛有些微涩,忍着还没散尽的困意,从包里拿出需要更换的到期身份证和领取凭证。
“好的请按一下左手大拇指。”
对着推出来的指纹录入比对器,姜辞卿照着指示一步一步进行,她害怕自己因为太困而没有按清楚,头垂的低低的,只露出一个发顶对着女警员。
那咄咄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笑出来,对照好信息后,姜辞卿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
虽然还是狗啃似的刘海,但是颜色却是醇厚黑色。
“小姑娘这是一拍完照就去染头发了呀!”女警员逗她随意说着。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来这个颜色还是太过于显眼了。
“不是啦,只是帮朋友试效果的。”一边还不忘推荐:“她技术很好哦,就是和平路最头上那家店,姐姐如果想要也可以去哦。”
其实都算不上朋友,只是在姜辞卿家做工很多年的nainai的孙女开了理发店。刚起步,虽然有手艺和天赋却缺少宣传,又不愿意接受姜家的帮助,姜辞卿就很机灵的想到了这个方法,用自己的头发去宣传。
姜辞卿长得水灵可爱,有一种从内而外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内心柔软的力量,所以和人处起关系也是很舒服的。
被几个叔叔阿姨围着又夸赞了几句后,她放好身份证准备离开,刚拉开一点门缝,空调冷气断层一般被热浪斩断。
她立马松开了手,门再次阖上,身边又顿时簇拥上凉意。
实在是太热了,而且看着外面台阶下被炙烤的柏油路,姜辞卿有些退却,看来她今天失策了,应该自己开车来的。
涂的防晒也抵挡不住这样强烈的暴晒,退到等候区再次坐下,她看到派出所对面的蛋糕店——黑天鹅。
是她喜欢的蛋糕店,正好今天中午的午饭还没准备,刚好可以去对面买点蛋糕,旁边又是超市,一举两得。
嗯,反正都要晒,姜辞卿寄予厚望看向手中的胶囊防晒伞,轻舒一口气站起来。
刚握上门杆想往外推,外面不知怎么竟还多了一股外力,裹挟着姜辞卿往外倒,不小心撞在外面人的身上。
有点硬硬的,她轻揉额角,抬眸:“抱歉啊你没事——吧?”
眼瞳中倏忽撞进双黑曜石般静默的俯视,眉眼轻挑,却无轻浮,是和她昨晚梦里那只黑背相差无几的眼睛。
是昨晚那个男人,那个“傅队”。
尴尬总是在人声鼎沸时发挥最充分的作用,在同一个人面前丢两次脸,姜辞卿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买彩票了。
“你今天头有点重么?”声音带着一点沉寂的笑,似玩味,从头顶落下。
姜辞卿才大惊失色后退半步,“对不起对不起。”垂着头不敢看他。
天呐!好丢脸!所以她刚刚是撞在人家腹肌上了嘛!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想要占他便宜吧!
她脑海中瞬间划过无数可能的猜想,甚至连他怀疑自己是色魔狂都算进去了。
“傅昔玦?”身后传来带着试探的声音,片刻后又敲下确定,“果然是你啊!”
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表情激动,一如久别重逢。
傅昔玦这才大跨步从门外进来,挺括的身躯将热气全部挡在姜辞卿触碰不到的身后,姜辞卿站在他面前也不得已跟着又进来了。
在和姜辞卿擦身而过之际,他回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麻烦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很快。”
说罢,就背着运动包从她身边带过一阵风,暖热不燥。
姜辞卿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原来……他叫傅xi jue啊,就是刚才那两个女警员议论的刑警队帅队长。
不过,那两个字怎么写呢?
是西决、还是昔决?
她刚才为什么没有问一下啊……
一股无名懊恼涌上心头,姜辞卿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多追究,只是想着一会儿他出来一定要问清楚。
然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他:你好,我叫姜辞卿,生姜的姜,不辞冰雪为卿热的辞卿。
可是等了快半小时,眼前排队的人都换了一波,却还是没见到他出来。
姜辞卿拨弄一下刘海,回头看看对面的超市,人已经开始多起来,一会儿排队恐怕要好久。
她有些苦恼,看着服务台那里放着一沓便签纸,眼睛骨碌一转,走过去拿了一张借了一支笔写好后折成小方块,拜托给了其中一个空闲的女警员。
“那个可以拜托姐姐一会儿把这个给刚才进去的那个队长吗?”
女警员回头看一眼门关着的方向,讶异:“傅队啊,你们认识呀?”
姜辞卿连连摆手,不过又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女警员些许为难,轻抿嘴唇,姜辞卿看得明白。
“是这样,我们是一个小区的,我第一天搬去所以没有联系方式,有些事情要说,只能这样麻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