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
傅里被勒得发出一声干呕,吓得淮安回过神来,忙起身去拉她的衣领,解救她于将死之际。
带子缠得有点儿紧,淮安拽了好几下都没能将其扯开,想要用蛮力硬扯,又担心把傅里吵醒,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缓缓蹲下身子,半跪在石床边,修长的手指探到傅里的颈后摸索起来。
要不怎么说他为什么不喜欢女子,光是这些衣裳就太过繁复,好好的一根带子,偏要系到这里,又连到那里。
淮安仍旧蠕动着手指探进傅里的脖子后面,如此近的距离,不免要碰到她的皮肤。
温热滑腻,皮肤紧致,无时无刻不在洋溢着专属于少女的朝气。
淮安的脸色微红,扭脸避开傅里的睡颜,手指倏地碰到一根衣带头,轻轻一扯。
唔——
为何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松动,还挺…………紧?
淮安又扯了扯。
可依旧纹丝不动。
上神的脾气上来了。
无暇顾及傅里是否睡得熟,淮安只想解救此时呼吸极其困难的傅里。
他猛地一拉——
嘁。
这很简单点儿事嘛。
淮安得意地将那根长长的带子拉到自己眼前。
可当他看到手里的东西后,视线一僵——
赤、赤色鸳鸯肚兜?
这不是,这不是女子所穿的,用来…………
淮安大惊失色,抓着那个红肚兜难以置信地望向傅里,心中暗戳戳地寻思着。
脱了扯出来倒顺利,怎么给她穿回去…………这是个问题啊。
正思考间,淮安已经望到了傅里的脸,紧接着,他从头到脚的浑身血ye便在刹那间冰凉。
傅里正眨着眼睛,躺在枕上好整以暇地歪头望着他。
淮安麻了。
现在该怎么解释,他应该说什么?
里里,你的肚兜颜色真好看,我也好喜欢,想给自己也做一个,所以才拿出来看看的。
…………那纯属是有病。
实话实说?
她会相信吗?别说她不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狡辩,还不如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也好让自己死得体面些。
于是淮安上神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手中还抓着那个还带着傅里体温的肚兜,“…………里里,我,我若是说…………我是担心你被腰带勒伤,才蹲在这里解救你,然后不小心将这个扯出来的…………你信么?”
傅里脸上的僵硬表情和淮安没差多少。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意味深长地盯着淮安的眼睛,“……你说呢?”
淮安呼吸一滞,从地上缓慢地站起身,失落地背对傅里,黯然神伤地欲要离开狐狸洞。
“……对不起,里里,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待我去处理一下身后事,就任凭你……”
傅里皱眉打断他,耳垂发红,“别的先不说……上神,你能先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我吗?”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握着的东西是什么意义的存在,淮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抬手将肚兜扔回到了石床上。
一片布料轻轻软软,自然是飘不了多远,偏生淮安早已预料到了这点,用的力气也就大了些。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红布料慢慢悠悠地,在空中打了个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
傅里的头顶上。
对此情景,傅里实在是无话可说。
这种种画面所带给她的冲击实在说不上哪个更严重,所以在反复思索之下,傅里的脑子麻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想要对淮安讲:
…………淮答应还是有些功夫在肚兜上的嘛。
从脑袋上默默拿下那个肚兜,傅里在心里怒骂一句,也未曾指责淮安,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上神帮我脱下来,还要看着我穿上吗?”
听到她这么问一句,淮安骤然被口水呛到,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口水,便惊慌失色地逃出洞外。
青丘的景色极美,但因归属凡间,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只是在洞中上了个药,又睡了个觉,外面的天就已经越过白日,直接到了傍晚时分。
洞外的夕阳让淮安突然爱上了这人间。
傅里在石床上穿好了肚兜,无语地看着被淮安的蛮力拽掉一块的布料,慢吞吞地下了床。
她也跟着走出了洞外,站在淮安身后准备宽慰他。
他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即便平日里再怎么腹诽他是个猥琐的老男人,但归根结底,淮安的单纯心思,是傅里所见过的所有人里,最为纯澈无暇的。
用纯澈无暇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上千岁的老东西,听起来不怎么恰当,可在傅里心里,淮安确实是这样的。
夕阳为淮安的背影镀了一层金光,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