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还你,这么小气干嘛?”
陈小山听不下去了,他火气火燎地摁断电话,力道似乎要摁穿屏幕。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扔,看不过去,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我们吃完了,先去工作了。”左临和乔言希看出了现在的形势,陈小山正在气头上,给他点火星子,他都能炸。
“还没到上班时间。”陈小山的眉头压的很低,眉间一片暴风雨色。
乔言希和左临对视一眼,总感觉和个炸-弹捆绑在一起。
这通电话结束还没三分钟,手机又震动了。
陈小山耐着性子,拿起手机,还以为是客人打进来咨询民宿的事,看到那串数字,陈小山只感觉头脑发胀。
他黑着脸接通电话,先发制人,问话时如同审问犯人一样,“又有什么事?”
“我找到我的钥匙了,原来真的不是你拿的。”时也的声音有一瞬间轻松,但毫无愧疚。
陈小山本来气的不行,这句话为他洗去了莫名的冤屈,他脸色也不知不觉缓和了几分,“废话!”
“我还想问你,你们民宿有外卖业务吗?我有点饿,还没吃早饭……”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小山已经挂断电话。
陈小山跟手机赌气一般将手机重重地反扣在桌面上,“我之前就知道他是个麻烦,但没想到这么麻烦。”
陈小山真是低估他了。
左临的目光深沉,沉淀下来的视线凝聚在手机背上,他看得出来,陈小山确实很讨厌时也,讨厌到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他觉得,时也不是一个讨厌的人。
“你别和他生气。”左临不知道是在安慰陈小山,还是在帮助他们缓和关系。
陈小山双手抱胸,咬字重重的,“和他那种人置气,不值得。”
窗外的光芒斜照进来,落在左临脸上,打下半片光芒耀眼,半面Yin翳。
他眼神暗淡了几分,他说,抬起头来,目光望着陈小山,又像是望到了更远的地方。
“时也看着虽然不着调,但他其实比你想象的要靠谱。”这是左临认识的时也,他也相信时也不会变。
陈小山放下了抱怀的手,脸上的气恼退chao,他安静又不敢置信地回望着左临。
乔言希拉着左临的手,“我们去工作了,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他们两人刚起身走了五步不到,听到又是一阵手机振动声,陈小山接通电话的语气像是在和杀父仇人对线。
周五事情不多,白日的日光过得很快,如同一曲钢琴曲,琴音悠扬缓慢,令人愉悦。
同样是一天时间,左临和乔言希希望这时间无限延长,陈小山可不这么想,他恨不得这一天的时间成压缩饼干,一眨眼就晃过去。
今天一天时间,时也给他打了不下十通电话,问的还是一些极琐碎极琐碎的事情,把陈小山气得不行。
陈小山吃晚饭时还和左临乔言希说,他今天中午眯了会儿眼睛,结果做梦,梦到时也,他吓得一整个下午清醒非常。
日暮时光,山间民宿里安静宁好,霞光铺满天空一角,厚重的颜色慢慢变得稀薄,一层一层的加深或者减淡。
民宿内空气清新如洗,这几天未下雨,民宿周边的树木叶子干净翠绿,叶片上几乎不含灰尘。
陈小山准备就绪,乔言希和左临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他皱眉,“你们不回去吗?”
“今晚我们住在民宿里。”左临和乔言希已经挑好了房间,今夜他们就在这里闻鸟啼,仰望星空。
陈小山又看了一眼乔言希,他们两人的神情明摆着是提前商量好了。
“你们不回去,万一我和时也打起来都没个人劝架。”陈小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依赖左临。
左临露出清亮的笑,他说,“你小心一点,时也学过散打和跆拳道。”
还是左临和他一起去学的,一年前那件事情未发生前,他们两人真如异性兄弟。
陈小山脸色更黑,不服输,不管是在口头上还是在实际中,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输给时也,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得赢。
“我也学过跆拳道。”陈小山只学了跆拳道,比时也少学了散打,他心里开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把这一门技能补起来。
陈小山拎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左临和乔言希用过了晚餐,民宿像是天然的空调房,温度宜人。
他们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乔言希吹完头发走到二楼阳台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小吃和水果,连饮料都有好几种选择,其中就有上次她夸赞过的荔枝啤酒。
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民宿内几乎十步一个路灯,此时路灯点燃,莹莹灯光将这美如画境的民宿照得半明半暗。
左临拉开易拉罐环,将啤酒递给乔言希,乔言希接过啤酒轻饮了一口。
啤酒从冰箱里拿出来置凉了一会儿,这温度喝下去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