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纸笔,字迹行云流水地写下了一个名字和一串数字。
他将纸片递给乔言希,乔言希接过纸片,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星光,看清楚了纸片上的名字——
左临。
“那我就收下了。”乔言希将纸片对折放进了口袋里。
老人看见乔言希接受了这点也很高兴,分开时,他还预祝乔言希在海城旅游快乐。
乔言希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找了一处面向大海的房间,租了三个月。
到了入眠的时间,海城很安静,安静的像是身处自己的梦境深处那般,窗子打开,可以听见风声和海浪声,每一声都很治愈。
乔言希在软床上辗转片刻,一直没酝酿出睡意,她索性起身,弯着身子,双肘抵在窗子上,外面暗淡昏黄的灯光在乔言希的身侧翩翩,交织出留白的静谧。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不明不暗恰到好处,海风有些shi凉,吹在脸上带来片刻的清醒。
夜幕下的海城一角如同高深莫测画家手下的油画,肆意生长的树枝伸出漂亮的形状,茂密的树冠在风中急急作响。
乔言希看着景色,生出了几分懒意,她的眼皮半阖着,睡意在无声无息地填进她的四肢百骸。
在睡意朦胧时,安静了一整天如同断网失联的手机叮咚一声,有消息传了进来。
乔言希睁开眼,走回床边拿起了手机,是游丞发来的消息。
她在逃婚前给游丞打了几通电话,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等到这个人的任何音讯,仿佛两人不在一个世界。
游丞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你要出去散心,婚礼就推迟三个月后举行。
这则回信更像是通知,明明先做选择的人是乔言希,为什么乔言希显得这么被动?
乔言希忍受了追他十年的苦,现在在生命沙漏的倒计时,还要受这样的委屈吗?
乔言希打开房间的灯,明亮的光源涌进乔言希漆黑的眸子,刺痛了在暗夜里的舒适区,神经倏然活跃清醒。
“婚礼不会举行了,我要取消和你的婚礼,听懂了吗?”她第一次在游丞面前这么硬气,也是第一次这么果断地回绝游丞。
对方愣了一下,可能也没想到乔言希会以这样的态度对他。
“今天你打电话时我正在开会。”
这算解释吗,管他算不算,反正乔言希不吃这套了。
“开会能开了一整天?敷衍我也要有个度。”乔言希现在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有百般顾忌。
“你要是心情不好那就出去旅游散散心,等你心情好了再举行婚礼。”
乔言希本来都快睡了,好不容易如同蜘蛛吐丝一般珍贵的睡意现在又涣散。
“再说一遍,我是要取消婚礼,认真的。”
这回换乔言希通知游丞,说完想说的话,乔言希果断的将游丞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
心里变得轻松多了,乔言希仰头倒在柔软的床上,灯光耀眼,乔言希关上灯在大床上来回滚了两遍缓缓入睡。
海城是一座如同画中般的小城市,因为还未出名,游客不多,民风也淳朴。
这里的清晨沐浴在薄曦色中,漂亮整齐的房子建立在干净的道路两旁,野蛮生长又不缺乏美感的树木郁郁葱葱地扎根在每个角落,醒来时可以听见海风声,海浪声以及令人愉悦的鸟叫声。
乔言希在这里度过了不知忧不知虑的一周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她出门逛街时钱包被偷了,悻悻地回到家,房东早已在等她。
房东告诉她,他儿子要回家了,让乔言希赶紧搬走,这房间要打扫干净,等他儿子回来住。
乔言希的神仙日子一秒梦碎,在房东的催促下,她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来的时候潇洒,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行李箱,走的时候拉了两大行李箱,还扔了不少东西。
拖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走在炎热的阳光下,乔言希很快就满头大汗,她拖着行李箱到树荫底下乘凉,思索着自己的前路。
钱包被偷了,又被房东赶出来了,房东只弥补了她一小半房租,根本就不够另租房子。
乔言希疲累地坐在行李箱上,手伸进口袋拿手机,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手伸进口袋就摸到了一张小纸条。
被她早就遗忘,但庆幸因为懒没有扔进垃圾箱的小纸条。
拿出小纸条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工整的“左临”二字,下行附带一串电话号码。
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老人临走前叮嘱乔言希的话,乔言希要是遇上什么难题,可以找他的孙子。
乔言希望着那串电话犹豫了三秒,不能更多,马上拿出手机按下数字拨打了过去。
她可不想在热烈的光线中被晒干。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没有让乔言希等待太久。
一个干净清冽的男声传了进来,他在乔言希的耳旁说话,如同附在乔言希耳侧,清冷的嗓音却极为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