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关系?”
顾鸢微微挑眉,看向池郁,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
他来得还真是时候。
池郁眸光澄澈无辜,注意到她暧昧的目光,脸色微红低下了头,白皙的脖子隐约露出青紫的痕迹。
顾鸢:“……”
好家伙,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林薄已然黑了脸。
他的垂在身侧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地放狠话,“顾鸢!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想和顾家抗衡,少不了林家的助力,得罪我对你没好处,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乐萌白眼,一脸震惊,“哇塞,我见到活得普信男了!”
林薄,“你!”
“鸭头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顾鸢揉了揉身边大狼狗的头。
这只德牧就叫“鸭头”。
鸭头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喷嚏,它那灵敏的鼻子,仿佛闻到了难以忍受的垃圾味儿,并对林薄呲牙。
“汪汪汪!”
于是顾鸢对乐萌开口,“乐乐,鸭头实在是忍耐不了了,你去把空气净化器开一下吧。”
“好嘞~”
乐萌笑嘻嘻地点头。
林薄气得差点心梗,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离开了客厅。
刹那间,空气清醒,百花齐放,客厅中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池郁看着他的背影。
漆黑的眸中,暗chao汹涌,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无间炼狱,缠绕着杀伐与血气,能将人绞杀殆尽。
“池郁。”
顾鸢的声音响起。
池郁回眸看向她,眼中Yin霾瞬间退散,眸光澄澈如清泉,唇边扬起清隽美好的笑,“姐姐。”
少年的声音温软乖巧。
一声“姐姐”能叫酥人心。
他就这样笑着看她。
眼中满满都是她的倒影。
仿佛眼里只有她。
顾鸢有一瞬间晃了眼,险些色令智昏,忽而明白了,所谓的“引人犯罪”是什么样子。
就是池郁现在这样儿。
让人恨不得解开他的睡衣……
“过来。”
顾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伸手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坐垫,轻挑随意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池郁微微一顿。
他向她走了过来。
“汪汪汪!”
就在这个时候,在顾鸢身边温顺不已的鸭头,突然站了起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下意识护主,警惕地看着池郁,露出狰狞的獠牙。
池郁瞥了它一眼。
鸭头身上的毛直竖,叫的越发凶狠,如临大敌一般。
顾鸢疑惑地抬眸看着他。
池郁后退一步,有些胆怯地看着她,“姐姐?我是不是惹到它了?”
“乖,鸭头别闹。”
顾鸢摸了摸鸭头的头,它身上暴躁的气息被她安抚下来了,蹭了蹭她的手,轻轻呜咽了几声。
“带鸭头去训练场吧。”
顾鸢开口道,管家很快便将它牵走了,它虽然乖乖离开,可还是不忘回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池郁。
“愣着做什么?”
顾鸢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池郁走了过来,乖乖坐在她身侧,微垂的长睫轻轻地颤,依稀可以看出几分紧张,真是温顺清纯极了。
顾鸢突然伸手揽住他。
池郁身体轻轻一颤。
她单手搂住了他的腰,下巴靠在他肩上,眼帘微微阖上,温热的呼吸晕在他的肌肤上,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暧昧又缠绵。
他身形僵住不敢动弹。
她一用手在他后颈上抚摸着,一边在他耳边低语,“你身上的味道挺特别的,用的什么香?”
顾鸢眯眼,微微吸气。
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像冰雪一样干净清冽,又似檀香一般令人心神宁静,让她想起了寒冬松枝上的雪,深秋枯萎莲叶上的霜。
她昨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一直在做一件事。
便是找寻这道气息。
难得她没有彻夜难眠,这似乎是这四年来她睡的第一个安稳的觉,睡得比当初用安眠药还沉。
现在这样抱着他。
任由那清冽宁静的气息缠绕在身,驱逐了她压在心底的Yin霾,那种安静舒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好像找到了她的“安眠药”。
池郁克制着自己加快的心跳声,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
“没有用香水。”
他微颤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嗯?”
顾鸢睁开了眼,微微回神。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他身上的味道,确实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种香水,也不像是什么沐浴露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