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硬着头皮上“林其,别哭啦!我也挺挂念你的,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就是身边少了你,颇不习惯啊。”主仆情深,抱头演戏。
“好了,那就留下来吧。”完颜洪烈见要是不答应,这戏怕是一时半会演不完。反正,人在他府里,一举一动难逃他的耳目。
安排好了林其,完颜双胞胎也留在了我身边,想当初我在宫里的时候,也不过两贴身丫头,现在涨身份了,三贴身丫头。
林锦棠在第二天就回天朝了,完颜洪烈有事要他做,这也算是第一件事。临行时,他神色黯淡,恋恋不舍的向我保证一定会尽快完成与完颜洪烈的三件事,接我回思妙山庄,让我收敛脾气,安心呆着。
林锦棠一走,我则多了几分失落。一时之间迷茫凄楚的感觉时时涌上心头。天地之大,何处为家,落魄飘零,心亦苍老。
一连几天,我都呆在自己的小院内,足不出户,当然就是想出也不见得能出。这座小院位于完颜洪烈王府的后园深处的一角,名叫‘幽园’倒也名副其实,清幽洁净,有点与姑苏林家林锦棠住的院子相似,院内栽种了一片竹林,一条小径弯弯通向主卧室,主卧室与两旁的厢房有走廊连接着,一旦下雨,躲在屋内,听雨打在竹叶上‘沙沙’的声响,泡杯上好的‘碧螺春’,除了偶尔心里划过的一丝悲凉之外,一切完美。每天辰时,完颜铃都会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汁,苦涩还带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这是完颜洪烈每天以指尖的一滴鲜血为引熬得药,用来压制体内的蛊,因为他通常不在府中,不能时时刻刻不离我一百步。喝了这药可保十二个时辰之内无忧。在完颜宏烈的府上,待遇很不错,吃什么用什么都Jing益求Jing,比得上我做堇妃的那段日子。林其也比以前不知Jing明了多少倍,吃穿用度,梳妆打扮都为我打理的井井有条。完颜双胞胎只能干瞪眼,插不上手,不过这两个丫头明显是来监视我的,插不上手也乐得清闲。
说起林其这丫头,我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仍是圆脸圆眼圆身形,外表没多大变化,可她的性格却变了好多,原来她特爱吃零食外加说三道四,赌些小钱,整个一三八小市民。现在却不爱吃零食了,一整天你不跟她说话,她也不吭声。赌钱那是既没了兴致也没了自由,还有她的口味也变了,原来是无rou不欢,现在饮食偏于清淡。行事作风也大有变化,冷静严肃,有条有理,不卑不亢的,难道是长大了的缘故?
一天深夜,我早已熟睡,身边的林其突然爬了起来,把我也给惊醒了。她并未点灯,抹黑打开了窗子,好像有东西飞了进来。林其关上了窗子,这才点燃蜡烛。
屋里的紫檀木圆桌上站着一只鸽子,这只鸽子分外神骏,通体雪白,体形却只有平常信鸽的三分之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简直能看出它的情绪来。它没有发出咕咕的叫声,安静的让我觉得它身体里居住的是人的灵魂。
林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来,倒出来一颗红色小药丸,喂给鸽子吃了,又从它的脚上解下个小小的竹筒来,竹筒里装着一个卷着的纸条来,林其迅速的看完,借着蜡烛烧了,又往茶杯里到了半杯水。她一系列动作快的离奇,总共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是被人发现了这儿有动静,也来不及赶过来看个明白。烧完纸条,她就直接上床睡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完颜灵的声音“林姑娘还不曾歇息吗?”说着自顾自的推开了房门,明明插上了门栓的,不知怎的她一推就开。这丫头点上了蜡烛,在屋里四处张望。
“我有些口渴,起来喝了点水。”林其回答道,“惊动姐姐真不好意思。”
完颜灵看了看桌上茶杯里的半杯水,貌似喝剩下的,也就解除了疑心,说了句打扰了,关门离去了。
过来好一会儿,我估摸着人走了,低声问道“那鸽子呢?”
“在你枕边。”
我一转头,果然有个小小的黑影站在我枕边,圆圆的眼睛反射着窗外微弱的光线。
“这鸽子真通人性。”
“这雪玉鸽是主人花了大心血养成的,世上也不过两对,如果不是这么通灵的鸽子,又怎么能够避开突厥四殿下王府的众多耳目。”
“你的主人是谁?”我低声问道,“你又是谁?”
静默无声,林其的背动了一动,翻转了过来,尽管屋里光线勉强可以视物,我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利芒。
我鼓足了勇气,盯着她的眼睛没有退缩,互相瞪视了十多秒,两个人同时移开了目光。
“姑苏城外。”林其开了口,却令我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我在姑苏城外碰见了皇埔瑾,还收拾了一个女采花贼,她应该不是那个采花贼吧!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天,应该对我没有恶意,否则我早就死翘翘了,她扮林其扮的这么像,易容手段高明的很那!灵光一闪,我知道她是谁了。
“你是焰。”
她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就是默认喽。可是她怎么会来这里?皇埔瑾知道我炸死了?他什么反应?真正的林其哪里去了?还有既然皇埔瑾知道我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