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之上,妃嫔身边只能留一位宫人伺候,故而匀春并不知晓殿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平秋回想起昨夜奇幻的场景,表情很是复杂,组织了许久的语言,半晌后一跺脚:“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这次是娘娘主动要给太皇太后老人家请安的,你之后应该会明白。”
匀春表示一头雾水:“你这、你这什么呀,玩我呢!说了跟没说一样。”
等到了万寿宫后,匀春才知晓平秋说的是什么意思。
“纯淑妃娘娘,”纪挽棠被引着见了nainai身边伺候的秦嬷嬷,秦嬷嬷与nainai面相如出一辙,带着些严肃,但她整体打扮都要更加一丝不苟,见了她这位宠妃也不卑不亢,“请稍等,容老奴先去禀告太皇太后。”
因她面相问题,纪挽棠对她倒有几分亲切,点点头笑着道:“麻烦秦嬷嬷了。”
秦嬷嬷一愣,随即摇头:“纯淑妃不必多礼。”
过了小半刻,秦嬷嬷终于来接她:“太皇太后方才在院中照料她那些花花草草,故而晚了些。”
纪挽棠道:“无妨,本宫本就是贸然请安的,自是以皇nainai为准。”
秦嬷嬷昨夜在万寿宫收拾行李,并不知晓纯淑妃与太皇太后之间的故事,此时见纯淑妃十分温婉柔和,倒有几分怀疑起谭嬷嬷说的那些坏话。
“皇nainai~”殿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太皇太后笑着看向来者,不由自主伸手朝她。
“乖孩子,怎么不多睡会,反倒一大早来看哀家这个老婆子。”
纪挽棠十分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娇声道:“因为我想皇nainai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真是这样,只与nainai分离一晚,我就觉得仿佛过了一年。”
“哎呦呦,你这小嘴,哀家可受不了。”
霎时间,秦嬷嬷面上划过一丝惊讶,谭嬷嬷如遭雷劈,昨晚随着太皇太后赴宴的温嬷嬷倒是面色不改,毕竟昨夜已经见过更夸张的了。
“娘娘,老奴下去继续收拾行李了。”秦嬷嬷不动声色告退。
“嗯,去吧,毕竟走了三年,万寿宫人都换了一茬,许多事还是得你亲手去安排。”
谭嬷嬷站在一旁,余光禁不住打量传说中的纯淑妃,怎么一晚不见,那个嚣张多事的纯淑妃,就与娘娘如此之熟稔了?
“巧绿啊。”
太皇太后突然叫谭嬷嬷的名字,将她吓得一跳,赶紧应道:“哎!”
“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去给纯淑妃倒杯茶。对了,哀家记着川南进宫了些黎檬子干,挽棠爱不爱喝酸果茶?”
纪挽棠笑眯眯点头:“真巧,我最爱喝酸果茶了。”
太皇太后露出欣慰的笑:“哀家可猜的真准,巧绿,记得给纯淑妃泡一壶黎檬子茶,记得要放蜂蜜啊。”
谭嬷嬷恍恍惚惚应了下来,恍恍惚惚走出了殿门——她一个熬到这种身份的嬷嬷,竟还要给一个小辈亲自泡茶?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待谭嬷嬷提着茶壶回到殿内时,却觉得气氛不太对,一抬头才知道,原来是皇后来了。
她露出个笑,皇后身边的龚嬷嬷是她侄女,故她与皇后关系很是不错,见皇后桌前没有茶,连忙道:“哎呦,那个不长眼的,怎么没给皇后娘娘泡茶呢。老奴记得娘娘您最爱云尖,老奴这就去给您上茶。”
说着,她就想把装满黎檬子的茶壶递给一旁的小宫女,谁成想从前对皇后和颜悦色的太皇太后竟然叫住了她:“巧绿,过来给纯淑妃斟茶,至于云尖,皇后既然有正事在身,就不必了吧。”
“?”谭嬷嬷无声地疑惑了下,这才见到皇后低着头,似乎挨了训的模样,这才感觉有些不妙。
皇后僵硬着点点头:“皇祖母说的是。”
谭嬷嬷傻眼了,一晚不见,纯淑妃与太皇太后关系好就算了,怎么皇后突然得了太皇太后厌弃?
她在太皇太后的视线下战战兢兢给纯淑妃上了茶,勉强道:“纯淑妃慢用。”
纪挽棠笑着瞧了她一眼:“多谢谭嬷嬷提醒。”
皇后见纯淑妃笑的开怀,坐在太皇太后身边一派自然,心有不爽,故意道:“皇祖母,昨夜孙媳回去好好反省了一番,知晓自己说话确实不当,不应由着自己性子,您说要再教导我一番,孙媳感恩不尽,不知今日从何时开始?”
还有这回事?纪挽棠与皇后对视一眼,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太皇太后,似乎有些委屈。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就知道皇后昨夜的“反省”,十分有水分,拍了拍纪挽棠的手道:“今日哀家没想到,你们二人一个比一个来得早,昨夜哀家是说过要教导皇后,既然皇后如此积极,那每日这个时辰,就到万寿宫来,不得迟到。”
“至于纯淑妃……”太皇太后威严的眉头有些松动,“你若想给哀家请安,就晚一些过来,正好陪哀家用个午膳。”
说着还笑了笑:“再说孕妇正是嗜睡的时候,日日这么早,你是开心了,哀家的孙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