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者总有领头的,躲在人群里煽风点火。
姜行舟命周栋私下里将人找出来直接给就地正法了,去除了害群之马,乐平县难得安稳了些日子。
太医们也在加紧研制治疗瘟疫的药方,眼见着就要成了,只个别的药量上还需再斟酌一二。
姜行舟好容易得了空,趴在书桌上补眠。
谁知刚合上眼就梦到了宝鸢,女人在一群灾民中走着,她满脸憔悴,从前乌黑的长发如今也似枯草一般堆在脑后,他拼了命的喊她的名字,可女人却似是听不见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周栋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宝鸢姑娘失踪了。”
姜行舟猛地惊醒,几步冲到周栋跟前喝问道:“怎么回事?”
周栋将苏州城传来的消息一一说了。
姜行舟面上露出狠戾之色,这些日子他忙着赈灾,忙着瘟疫之事倒是没功夫去找姜郁的茬,可那人却像是苍蝇似的躲在后方恶心人。
他冷声道:“他既闲着,本王便找点事给他做。”
他在周栋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周栋离开前问道:“王爷,宝鸢姑娘那边,可要派人去找?”
姜行舟沉yin了片刻。
“不用。”
那女人既敢用感染瘟疫躲开姜郁,倒是有几分胆量。他又想起那一日他躲在屋顶上偷看时,女人看姜郁的眼神里有着极深的怨恨。
他也曾问过她,是否同姜郁有仇?可是她却只说没有。
如今想来,其中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下晌。
姜行舟看着附近州县每日送来的文书,只看了许久目光还是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一两句上,如此反复了半柱香的时间。
末了,他放下手中文书,伸手捏了捏眉心。
又喝了盏茶,去窗边站了会儿。
风中有淡淡的药香味传来,姜行舟伸手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枚香囊,又想起香囊里宝鸢临走前所写的字条。
他略顿了顿,对着外头喊道。
“来人,传叶柄秋。”
很快叶柄秋便来了,他恭敬的请了安。
姜行舟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交代了几句便往外走去。
待叶柄秋缓过神来之后,发现人已经策马离开了。
叶柄秋不明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情况多严重,姜行舟总是一副从容冷淡的模样,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问了一旁的守卫。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守卫口风严的很,只道了一句不知道。
......
苏州府距离嘉兴府中间还隔了一个松江府。
洪水过后,路上一片荒芜,宝鸢起初是一个人赶路,中途遇到逃难的才听闻姜行舟去了嘉兴府的乐平县。又听说睿亲王爱民如子,专门腾了地方收容患病者。
中途有患病的,也有没患病的,只听说乐平县有吃的便都随着大流想去那儿。
好歹就算是死,那也能做个饱死鬼。
宝鸢不大认识路,只能跟着众人一起走。
是夜。
月朗星稀,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枝头上,洒下无数的银霜。
因着睡在外头,只身下垫了些干草,有些硌的慌,宝鸢睡的很浅,所以有人靠近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惊醒了。
她刚一睁开眼,嘴巴就被一只大掌给捂住了。
她暗道不好,只拼命的挣扎着,谁知那人却慌了,直接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处。
宝鸢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晓得身下是一处坡地。
有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哥,我瞧着这个小娘子与别的村妇不同,别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或是夫人,倘或......”
“我管她是谁呢,眼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老子都他娘半个月没碰过女人了,今儿碰到我算她倒霉。”
......
说话间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投下了大片的Yin影,Yin影直接将宝鸢瘦小的身躯笼盖住。
宝鸢吓的浑身直打着颤。
“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感染瘟疫的......”
女人带着哭音的威胁,似是一勺油浇在了火上,男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如此正好,反正我也感染了......”
就在男人要扑过来的时候,宝鸢闭着眼睛叫了起来,手中死死的攥着一根银簪。
“啊......”
她胡乱的在空气里乱戳着,可等了很久,也未见动静。
她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只见那男人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不远处有急急的马蹄声传了来。
月色之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借着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