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激情绪,学业压力……在离开中国后的这一天深夜,俞熹禾发起了高烧。
几乎是在俞熹禾无意识地说出那句话的当场,陈幸的理智就回了笼。他立马按开了床头灯,暖光下,怀里女孩的脸颊chao红,眼睛微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水光漫出来,滑到chao红的眼尾。
陈幸心中一惊,自责疯狂地朝他涌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想占有,想得到,最后却差点弄伤了她。
第一次错过是在很久之前,她去了外省,他们分开了三年。
第二次错过是在两年前的暑假,他去了欧洲,而她在参加化工实验竞赛时受了伤。
第三次错过是在今年的六月份,她的毕业答辩论文被抄袭,她被诬陷,被千人所指,而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失了约,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第四次错过是在海市机场,她离开中国前往费城,三个小时后,他乘坐从曼哈顿飞回的航班落地。
还有更多的错过。
皆是因为他的过度自负,他以为胜券在握,再无意外。
那天,海市机场。
飞机落地停稳,陈幸打开了手机,才发现那条短信因信号问题没能发出去。
在华尔街与当地银行家谈一单投资前,陈幸就把手机放在了助理那里,直到飞机起飞前助理才把手机还给了他。
刚刚开机,就跳出了数条未读信息提醒。
他这才知道俞熹禾在S大参加毕业答辩时出了意外,但是飞机即将起飞,他只来得及回复一句后就关了机,可能是因为信号延迟关系,那条消息当时并没能发送成功。
陈幸不敢想,他的女孩在那时候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而在这大半个月里,他不仅不在她身边,还错过了无数条她的消息。
此刻,AK首席执行官的助理正战战兢兢地跟在面色冰冷的青年身后,满额冷汗。和那个银行家谈生意时,年轻的执行官不动声色地把对方提出的利润点压到不敢想象的程度,助理都替谈判桌对面的团队捏把冷汗……现在他才知道那些都不算什么,此刻的执行官才叫可怕。
陈幸打了电话给俞熹禾,提示音是对方已关机。陈幸转而打了个电话给俞父,得知俞熹禾几个小时前刚上飞机。
他当时倘若在国内,或看到了消息,就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糟糕局面。不论用哪种手段,他都会保护好他的女孩。她不必背上抄袭的恶名,不用出国,不论她想要什么,倾尽所有,他都会为她达成。
陈幸握着手机的指节因太过用力已微微泛白。
与俞父的通话结束后,陈幸交代了助理几句后准备取车离开机场,助理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道:“陈总不回公司吗?董事们还在等您。”
陈幸停下脚步,皱眉看了助理一眼。
“让他们等,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这几天所有事都往后顺延,有裁决不下的,再联系我。”
助理接触到他视线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背,屏气凝神,不敢听漏一个字。
在AK,有不少小姑娘是他们首席执行官的“颜粉”,先前他是时尚“神坛”上不可触碰的“男神”,走下“神坛”后他依旧是天潢贵胄,卓然不凡。
在不可预测的投资市场里,他的每一次决策,从估值到融资,都完美至极,连AK董事会的老人都连连称奇。
他对人心的把控Jing准得可怕。
同时,他本身就是极不可预测的,漫不经心的外表下,谈判桌上的另一方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他的利润点会踩在哪里,收网会在什么时候,就连对赌,他都杀伐果决。
陈幸驱车前往S大的路上,严嘉打来电话,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这大半个月来有关那件事的情况后,问:“我和梁杭的合作项目已经终止,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让他身败名裂?”
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达S大。
陈幸只是说:“那只不过是他应有的下场。”声音里只有冷意。
严嘉了然。
陈幸对那个人的偏执,他不是没见过,如果只简单地解决这件事,那倒不像是他的作风了。
一边是学生的联名举报,一边是不好惹的陈幸,在S大校长办公室里,校方几个领导的压力也很大。
没人知道陈幸这日在校长办公室里与校领导究竟谈了些什么内容,只知道当日校方便迅速地成立了学术调查组,审查联名举报的学生递上来的举报材料,同时作出了暂停梁杭在校的科研项目及教学工作的处理。
通过半月的取证调查,校方最终确认了梁杭确有学术不端的行为。梁杭被撤销了教授职称。
这是S大压不下的丑闻,海市学术圈一片哗然。
梁杭不敢反驳,甚至不敢作声,本人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如果论文答辩一事不是他抖给学术杂志的记者,这件事远远不会闹到这种境地。
在他打算前去其他城市避风头时,有人在机场拦下了他,他面临的将是来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