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熹禾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装作没听到,说:“我后天就回S大了。”
陈幸点点头,合上了那本书:“那我把行李也搬过去。”
俞熹禾懵了,疑惑地问:“搬到哪里去?”
“公寓。”陈幸微微向后,靠在桌边,他肩宽腿长,腰际被白衬衫勾勒出引诱的轮廓,“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她没有说她一定要住进那间公寓里,更何况公寓里只有一张床,而且——
“S大离AK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俞熹禾试图打消陈幸的这个想法,他却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我们这样算是产生分歧了吗?”
他声音酥软,带着明显的笑意。
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上,于是她默默抿着唇不说话了。等回到停车场,俞熹禾回想起陆谨言在这里挥手和她说再见时的神情,忽然就有一种自己被诓骗了的感觉。
他到底哪里纯天然、无公害了?
返校之前,俞熹禾还抱着陈幸是在开玩笑的想法。她的父母都已经回到本市,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原因,俞熹禾并没有将自己和陈幸交往的事告诉他们。
当她这么和陈幸提起时,对方目光灼灼地看了她半天,吐出一句话:“你该不会想对我始乱终弃吧?”
俞熹禾差点噎住,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无奈道:“我不会始乱终弃的。”
她怎么敢对他始乱终弃?就算她真的敢了,林桃作为他们情侣组决不逆拆的粉头,绝对会拿着长刀冲上来逼她改主意。
那天,陈幸送了她一块梵克雅宝的星空表,他将手表带上她手腕,调好表带后,说了句:“不许摘下来!”
陈幸的手腕上就有一块同款的,一看就知道是情侣腕表。
他分明就是在宣示主权,不高兴她在父母前隐瞒他们交往的事,又傲娇得不肯说出来。
俞熹禾抿住唇忍着笑意问他:“如果有人问起这块表是谁买的,我要怎么说?”
“当然是男朋友。”
“那如果我爸妈问男朋友是谁,我该怎么回答?”
陈幸双手撑在墙面上,将她圈在怀里,语气认真又严肃地跟她说:“不许说谎,要实话实说。”
他们不说,两家父母也迟早会发现的。
陈幸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尽早捅破这层关系纸。
S大开学,陈幸送俞熹禾回了学校。她现在做项目,会更忙一些,作息很不稳定,住在校外可能会方便一些。
陈幸把他的行李也带了过来,美名其曰,女生一个人住在外面非常不安全,他是在履行男朋友的职责。
不敢再有分歧的俞熹禾犹豫半天,支吾道:“公寓只有一张床,得再买一张……”
陈幸飞快拒绝道:“我没钱。”
俞熹禾无话可说——她刚刚付完公寓尾款,明明她才是真的没钱。
嘴里说着没钱的陈幸当天就联系了一个设计师进行室内布局,购置了一系列家具,就连地毯都是天然染色的手工织品。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第二张床。
俞熹禾很想说,光是这些家装就要超过这套公寓的总值了。
后来,陈幸还买了一只赛级布偶猫,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像是宝石。
“你买猫做什么?”俞熹禾喜欢猫,但因为学业和住宿问题,一直没养过。
陈幸坐在刚刚买来的柔软沙发上,侧脸看她。
他总不能说,养一只猫是为了提醒某人每天早点回家吧?
陈幸没有回答,俞熹禾以为他没有听见,抱着猫走到他身前轻轻蹲下,和猫一起仰着头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那双桃花眼弯弯的,漾着水一般。
勾人得要命。
陈幸低眸看着俞熹禾,朝她伸手。她以为陈幸是想摸猫,微微凑了上去,结果羊入虎口,陈幸想摸的是她。
指尖在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上轻轻一捏,最后滑向她的眼尾,那里泛着微微的红晕,像是天生的桃花颜色。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可爱。”
与此同时,与中国遥隔大洋的美国内华达州,美丽繁华的赌城此刻是上午八点。
清俊的年轻男人坐在深红色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一整面墙的赌场监控,画面像素极高,清晰得每张牌上的花纹大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图像之外,还收集了声音。
穿着制服的下属面无表情地守在一边,直到沙发上的那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换成三号那天的。”
下属点点头,上前调换了监控日期,画面切回到了三号那天。
女生出现在画面上,和身边人低声交谈时眉目温软,桃花眼里笑意清浅。她有礼节,有教养,虽身在赌场,却半分未沾染纸醉金迷之气。
公事公办如这位下属,也不禁觉得这个女生确实漂亮,但又不仅只是漂亮。这一天的监控视频,他看过多次——和他的上司一起。
年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