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不管她,继续打探情报:“黎将军,摄政王身边可是有了别的女人。”
“这个问题,不如郡主晚上亲自去问一问王爷。”黎焕摸了摸鼻子,想起那个惊人的秘密,不由看向玉晴。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封帖子,放在桌上:“摄政王请玉晴郡主到府中用晚膳。”
放在膝上的双手倏然握紧,她瞥了眼帖子上的字,俨然是他亲手所书,劲透纸背。
“请柬我收下了,多谢你。”忽然觉得自己好日子所剩无几,站起身道:“今儿出来久了,Jing神不济,改日再邀黎将军饮茶。”
“郡主身子还没有大好吗?”黎焕扶着她下楼,担忧的问。
“也没什么,就是时时感到心悸,疲乏,夜里也睡不安稳。”玉晴揉了揉太阳xue,挑着一对杏眼看她:“今晚,恐怕是不能赴摄政王的约了。”
能拖一日,是一日。
“微臣知道,自会去跟王爷解释。”黎焕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她这边的。
玉晴露出感激的一笑,来到大街上,和念锦一起上了马车。
“真的不要紧么?”念锦有些担心,那个人看着就不好相与,这样公然拒绝,会不会更加激怒他。
“有本事他杀了我。”玉晴目光里几分决绝,语气里满不在乎。
念锦弹了下她的脑门,骂道:“近来常听你把死挂在嘴边,莫是忘了皇宫里的蹊儿,他才五岁,天天都盼着你能进宫看望他呢!”
“念锦,我好累,好想回凉州。”玉晴呆呆的靠在马车壁上,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
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将五指插入发中,有些茫然的抱住头。
武侯府早已修缮一新,可她从未回去看过一眼,甚至出门都不敢经过那儿。
没有了父母亲人等待,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充满悲伤记忆的空壳子罢了。
想念母亲的怀抱,亦很想像三姐姐那样,一走了之……
可正如念锦所说,她怎能抛下蹊儿。
那个孩子如今正是需要关爱的年纪,落在裴宴归手上,每日不知过得多么艰难。
回去喝了药,便安然睡下,这回难得没有再做噩梦。
人的意念真是很神奇的东西,当有个东西支撑着你好好活下去时,无论遭到多么重的打击,都可以重振旗鼓。
第二日,竹林中照旧举办宴会。
昨晚拒绝去见他的事,似乎没惹起半点波澜。
玉晴穿着天蚕丝制成的胭脂长裙,妆容Jing致,和三五个贵女在长亭里饮酒作画。
这种日子,她自小便游刃有余,豪不费神。
不远处几个小姐在弹琴,气氛十分和谐。
这时,不知有谁提到一句:“你们可记得前首辅独女许容浅,那个每回下帖子都不过来,假清高的怪女人。”
“许家小姐,她不是早被流放了么。”
“昨晚,好像有人在摄政王府看见她了。”
玉晴手中毛笔撇了下,一不小心画茬了,将宣纸团成一团,向方才说话那个女子的后脑掷去:“竟忘了本郡主的规矩。”
一开始,她们总爱暗戳戳打探玉晴与摄政王的关系,后来她便立下规矩,但凡来赴宴的,都不得提起那个人。
“是哪家的妹妹,日后不必再来了。”念锦走过来,招呼两个丫鬟,直接把人给送了出去。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却,然很快就又热络起来,方才小小的插曲就如一颗石子丢入水中,涟漪很快消散不见。
临近午宴时,一队侍卫突然闯入竹林。
领头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竟当众拿出一纸文书,高声道:“奉摄政王之命,前来抓捕年前出逃的妾室。”
说罢,他径自走到玉晴面前,躬身行礼:“郡主,请尽快随卑职回王府吧。”
场面一时变得异常安静,玉晴睁大双眼,看着他手里的文书,抢过来自己一行一行看去。
竟是自己当年签下的卖身契……睚眦必报的狗东西!
念锦走过来,朝那几个侍卫的鼻子骂:“你们几个不要命了么,也不看看眼前站的是谁,就敢胡言乱语!”
“卑职也是奉命办事,还请郡主动作快一些,别让摄政王等久。”领头的侍卫硬着头皮,努力完成任务。
其实王爷的差事,什么时候轮得到自己身上。
只是黎将军和焉将军两个都装聋作哑,他才不得不跑这一趟。
玉晴简直要被气笑了,耍这种Yin毒手段,若让他得逞,到不了明天,自己就会成为京中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般女子是怎样对付男人的,玉晴看了念锦一眼,对方心有福至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自个儿权衡吧。”
玉晴神色一凛,冷冷道:“那不过是本郡主与摄政王之间开的一个小玩笑,你这狗奴才,竟然当众宣讲,辱没本郡主名声,简直该死——”
眼中几分讥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