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李顽带着方溯寒下山历练,就是那次下山,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关系。
当今圣上政务勤勉,朝廷上下一片海晏河清,百姓平安喜乐,因此,二人虽是抱着惩恶扬善的目的,也只是出手教训了几个小偷和采花贼,并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敌人。
这天,他们为抓一名采花贼,一连追进一座树林里,那采花贼轻功卓绝,在树间左绕右绕,很快便失去了踪影。
李顽和方溯寒将剑握在手里,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林木葳蕤,蝉鸣鸟叫不绝于耳。突然,不远处足有一人高的草丛里传来了沙沙声。
有人!
李顽立刻将剑指向草丛,喝道:“出来!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草丛摇动了一下,只见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身着短打,肌肉遒劲,目如铜铃,脖子上刺着一只蝎子。女的一身黑色纱裙,身姿窈窕,手上拿着一把纯黑短刃转来转去。
李顽心下一沉,蝎子刺青、纯黑短刃,是魔教的两大护法!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仔细盘算着,魔教和正道向来不死不休,遇上了定要打上一场,他和方溯寒虽说是本派中的翘楚,但在魔教护法面前还是不够看的。现在还是先稳住他们二人再说。
李顽定了定神,正准备和方溯寒通个气,却听对面那女子说:“呀!好俊俏的两个小弟弟,你们到这荒郊野岭是想做什么?难道是出来玩找不到回家的路?告诉我你们家在哪里,姐姐送你们回家。”
话虽是对着两人说的,但女子的目光却如附骨之疽般黏在李顽身上,眼神说不出的魅惑。
李顽冲着两人一拱手,礼貌地说:“在下姓李,这是舍弟,我们是一户人家的护卫,方才有贼子闯入家里,于是我们一路追进了这个林子,却发现贼子不见了,如果二位有幸见到一个蒙面人,还麻烦不吝告知。”
“原来如此,我不记得了呢。不如和我回家,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女子偏着头玩着发辫,笑盈盈地说。
方溯寒觉得采花贼前脚消失,他们后脚就出现,还是在这荒郊野岭,怎么看都不是一种巧合,而且那穿着打扮也不像什么正派人士,还胆敢侮辱师兄!于是他当即把剑对着那女子,皱眉道:“嘴巴放干净点,那贼子一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说,人藏在哪了?”
那时的方溯寒是第一次下山,江湖经验不足,还有点少年意气。李顽一看,心里怕是要糟,连忙扯了扯方溯寒的袖子,示意他把剑收回来。
却见那女子脸色一变,恨声道:“我最恨别人用剑指着我,本不想节外生枝,但谁让你踩了我的底线。”说着,扑上来和方溯寒斗在一处。
李顽暗叫不好,也想上前帮忙,却被男子一刀拦住去路:“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李顽心中着急,可也只能先解决眼前的敌人。
方溯寒没几招就显出颓势,被女子一掌击中,飞出去撞在树干上。
“溯寒!”李顽余光瞥见,大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格开男子的刀,奔到方溯寒身边。
方溯寒吐出一口血,倒在李顽怀里,还好还有意识。李顽心知此时逃跑方为上策,便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枚东西,用力一捏,顿时烟雾弥漫,等那两护法终于能视物时,李顽和方溯寒早已不见踪影。
太阳西沉,明月初升,本该是这样一副场景,可是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却破坏了这份静谧。
此时天上无星无月,李顽在一处山洞中为方溯寒疗伤。他刚在路上已把过方溯寒的脉象,只是受了内伤,外加脉搏略快。李顽运功完毕,将方溯寒轻轻放在地上,来到洞口,注视着黑沉沉的夜空。
山洞中火光融融,这个山洞是他赶在下雨前找到的,虽然担心那二人追上来,可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顽走过来蹲在方溯寒身边,隔着空气描摹着他的脸,目光爱恋而温柔。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自己的师弟,想着时光如果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他觉得自己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嗯……好热~”李顽听见方溯寒发出了一声呻吟,仔细一看,方溯寒脸色潮红,吐息温热,还不住扭动着身躯,衣衫在他的胡乱扭动间散开了一些,露出白嫩的皮肤。
李顽一下子羞红了脸,他匆匆背过身去,可又忍不住转了回来,他心知方溯寒这是中了春药,很有可能是在和那魔教女子打斗中被下的。
他看着方溯寒如此难受,心里也很着急,绝不可能再回去寻那女子,去找大夫也只能等天亮,那么,就剩下一个办法。
他看着方溯寒难耐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伸了下去……
第二天,李顽醒来,看到方溯寒还在睡,他不愿深究昨晚的一切有多少是他的私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醒来后要怎么面对。两人昨晚是相拥着入睡的,他现在想爬起来毁尸灭迹也来不及了。
不多时,方溯寒醒了,他先是迷茫了一会,随即猛地坐起来,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脸色五彩纷呈。